身后举着棍棒的主子奸笑着朝哥舒翰走去,王世川不自发捏紧了拳头,可看薛锈却朝后退了两步,仿佛不肯多管闲事,而他身后的李嗣升,虽面露不忍却也不筹办出面,见王世川看来,也只是悄悄摇了点头。
哥舒翰眼睛通红一言不发,双手紧捏成拳,拱起的背部没一会儿就排泄了血迹,主子见仆人脱手,也大着胆量将棍棒再次落下。
水阁中俄然一声大喝,锦衣男停了手中行动,扭头向声音来处看去,见是一个面貌漂亮的少年郎,不由嘲笑,“小郎君,可别多管闲事。”
“狗咬你你不急啊!”王世川面无神采得怼了一句,心中腹诽此人甚么来头,在太子妃兄长面前也如此无礼。
李嗣升叹了口气,“薛大哥但是招了个费事来!”
三人闲闲说了一会儿话,侍女见薛郎君果然同他二人熟谙,稍稍松了口气,可这才放下,内里又是“噗通”一声,似是甚么掉进了池子里,将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那儿!”薛锈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楼阁,“你们这倒是清幽,不介怀加我一个吧,我可再不想归去喝酒了。”
水中一小我正扑腾,九曲桥上却站了一圈人,一个大族子模样的人伸手指着水中那人不知号令着甚么,前面十来个主子手中俱拿着棍棒。
锦衣男刹时气急上涌,面色通红,刚想开口骂人,看着王世川迷惑的眼神恍然道:“本来你不识得我!”
这是王世川对他的第一印象。
九曲桥同水阁并不相连,如此一世人又“呼啦啦”往回走,看模样是要绕着池子往这里而来。
现在洛阳朱紫可多得很,尚且不知水中之人是何身份,可追着他的那公子哥能带这么多主子出门,又如此放肆,身份定是不低。
眼看着棍棒便要落在哥舒翰身上,他眼中暴露一丝绝望,继而又被狠厉所替代,昂首瞪向主子,这一眼透着凶光,离得比来的手颤了颤,愣是没有敢再往下一寸。
“没用的东西!”锦衣男见主子惊骇,直接上前劈手夺过此中一人的棍棒,用力朝哥舒翰身上打去,“我让你骂,我让你骂!”
薛锈此时也看出了不当,他美意提示,谁知却被人盯上了,眼看着水里那人越走越近,薛锈一手扶着腰上长刀,跨步挡在了李嗣升和王世川身前。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冷风冬有雪。莫将闲事挂记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来人恰是太子妃的兄长薛锈,河东薛氏家的嫡子,同几个皇子玩惯了,暗里里相处便也随便。
“我说哪来一股酒味。”王世川揉了揉鼻子,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本身都快忘了酒是甚么滋味了。
“你这是打哪儿来的?”李嗣升猎奇道。
如何?不救?
荷花池子不深,平常站着池水不过是到腰间罢了,但是那人落水后许是慌了,愣是没发明这一点。
此人甚么来头,太子妃兄长和皇子都不肯意招惹?
像狼一样!
王世川不由瞪大了眼睛细心打量,面前之人果然不似汉人的面孔,眼眶深陷,鼻梁高挺,可穿的倒是汉服,奇哉怪哉!
看着侍女身影消逝在了石子路绝顶,李嗣升翻开纱帘朝外看去,荷花池中荷叶挤挤挨挨,有花骨朵儿冒了头,粉色的一团缩在层层荷叶中,甚是敬爱。
“哟,这是急了?”锦衣男放肆得指着王世川大笑道。
远处阁楼窗子开着,人影绰绰,推杯换盏之声顺着风传来,不知是哪家的繁华公子哥正在饮宴。
“停止!”
锦衣男一眼就瞧见了地上跪着的哥舒翰,手一挥叮咛道:“给我打,打死他!”
“隔这么远,能闻声么?”李嗣升轻声嘟囔道。
许是那人耳力非常,竟真的闻声了薛锈的这句喊声,“哗啦”一声从池子里站了起来,朝四周看了看,而后快速朝水阁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