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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秋单独进了书房,徐行走到案前,提起笔写了两封信函。他在案前悄悄坐了半晌,望空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黑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悄无声气地跪倒在沈碧秋近前。
江不足又道:“只是有件事,部属还是要提示至公子。”他凑上前,附在沈碧秋的耳边小声说道,“那蛊虫乃是灵物,需求寄主心甘甘心折下才会有效。这一点,请至公子牢记。”
沈碧秋瞥了他一眼,轻笑道:“江先生倒是真恨杨琼哪。”
沈碧秋的眼睛眯了起来,喃喃道:“子修公然不会叫人绝望哪。”他走到书房门口,又回回身,笑着对秦玉道,“秦大当家,这红/袖楼里可还舒畅否?”
沈碧秋沉吟道:“你可肯定江明珠乃是刘南图之女?”
秦玉摇了点头:“目前还未获得切当的动静。但是,传闻杨琼正在怀远侯府主持大局。”
“求而不得么?”沈碧秋淡淡一笑,悄悄拂了拂袖襟上的浮尘,漫不经心道,“却也一定。不过是曾今弃之如敝屣的东西,俄然间不在本身的掌控当中,不免叫人不大风俗罢了。”
沈碧秋低低一笑,道:“红/袖楼里多的是如花美眷,大当家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归正无事,不如花前月下找点乐子,莫要孤负了大好的春光哪。”
沈碧秋的眼角微微有些上扬,略有些凉薄之色,淡淡道:“岷王殿下还是防备着我呀。”他缓缓将手中的信函捏做一团,掌心微微使力,纸团便化作齑粉,随风散落。他微眯着眼,唇边衔着一抹笑:“她派韩固、张谅二人来,是来监督我呢?还是帮手我呢?”他眸光一转,冲江不足笑道,“江先生,只怕我们这回是要为别人作嫁衣裳了呀。”
江不足靠近了半步,附在沈碧秋的耳边道:“倒也一定。”他低声道,“至公子莫非忘了,我们手上另有一张王牌。”
江不足的脸上不由得暴露了一丝含混的笑意:“至公子的情蛊养得如何了?”
江不足不觉得意道:“鄙人与楚天空和楚天阔两兄弟订交数十年,正所谓志同道合也。若说卑鄙下贱么,江某自以为还是略胜他二人一筹。向来祸害遗千年,君子君子有甚意义?像我兄长江寻那样,平生兢兢业业、悬壶济世,救人无数,却又能奈我何?若真是邪不堪正,我便等着他来清理流派。”
沈碧秋听了拊掌道:“如此说来,真是天佑我也!”他站起家,冲江不足笑道,“江先生又帮了鄙人一个大忙。”
沈碧秋哈哈大笑起来:“江先生实乃脾气中人,深得我心也。”
沈碧秋面色一沉:“何事如此镇静?”
江不足道:“部属给二公子用了点安神埋头的药。”他顿了顿,又道,“他眼下正睡着,至公子可要他现在醒过来么?”
沈碧秋亦是一惊:“谁动的手?”他神采微变,“是西谷连骈?”
江不足道:“我师妹阮芷君在临终之前曾将幼女托负给大哥,当时我就在藏身在窗外,他们所说的一字一句,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当时也吃了一惊,未曾想到,明珠竟然会是大院君的私生女。”他冷冷一笑,“当年,阮芷君与刘南图在青州偶遇,暗生情素,又在椒兰私会。恰好我大哥对芷君师妹一往情深,心甘甘心当了十六年的便宜爹爹,如此情深意重,实在是叫人打动哪。”他又是一笑,“大哥他这些年来在江湖上流落不定,居无定所,连冷月山庄都不归去,想必就是为了明珠,怕官家的人找上门来罢。”
江不足拱手拜道:“至公子乃人中龙凤,必能成绩大业。能为至公子效力,实乃部属之福。”
秦玉点了点头,又拱手笑道:“至公子所言极是。是部属过分暴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