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有些恼羞成怒,道:“大当家莫非不怕……”
何晏之道:“大当家过誉。不过是晏之初来乍到,便要叫青松岭的兄弟间伤了和蔼,若教家兄晓得,定要指责晏之办事不力。我们归雁庄的面子上也欠都雅,还请大当家三思。”
但是,何晏之的剑却在大当家的眉心间戛但是止。
何晏之道:“这是大当家的家务事,岂容鄙人置喙?只是天下之事以和为贵,又何必大动兵戈?但不知大当家可否给小弟一个薄面了。”
何晏之不觉得意:“是么?家兄向来对我和颜悦色,我倒是不晓得他沉下脸来时是甚么模样。”
何晏之躬身施了一礼,道:“如此,还请大当家卖沈某一个薄面,给此人一个改过改过的机遇。”
钱六已经面如死灰,颤抖着从地上捡起那把剑,看看秦玉,又看看何晏之,终究咬了咬牙,哆颤抖嗦地举剑对准本身的左手。只是剑尖触到本身的手腕那一刻,他的手不住颤抖,几近已握不住剑柄,盗汗淋漓而下,牙齿亦不住颤抖。
“本来是晏之。”那秦玉悠然一笑,敛了周身的煞气,甚为温雅,他转头呼道,“钱六,上来,给二公子磕个头。”
那大当家的脸上暴露了极不成思议的神采,正在愣神间,何晏之的剑锋却已经到了他面前,贰心中大骇,欲拔刀相抗,却已经来不及,只能闪身而避。这一招实在太快,陆啸虎惊呼一声“大哥”,手中的利斧却已被何晏之一脚踢飞。
统统产生得太快,几近只在瞬息之间。何晏之却仰天大笑,萧洒地收了剑,拱手对秦大当家道:“秦兄,获咎。”
秦玉道:“夜已深,我等给二公子筹办了两间上房,二公子和这位小兄弟不如去安息一下,如何?”
却听秦玉在身后道:“二公子留步!”
秦玉冷冷一笑,在一旁道:“如何?下不去手?”他转头向人群中喊道,“马大,去帮帮你这位兄弟罢!”
秦玉紧紧盯着何晏之:“二公子的剑术与至公子公然不相高低。能在一招以内制住敌手,秦或人实在佩服得很!”
何晏之转过甚:“不知大当家另有何叮咛?”
何晏之道:“秦兄乃我兄长的座上宾,我又怎敢对大当家不敬?只是秦兄不肯信我,家兄又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只能逼大当家书我了。”
何晏之眨眨眼,随口扯谈道:“鄙人沈砚秋,表字晏之。大当家称我晏之便可。”
何晏之道:“多谢大当家美意。只是家兄有要事命我去办,实在……”他话未说完,只觉到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不由面色一变,“大当家此乃何意?”他欲用内力相抗,却感到丹田处有种莫名而砭骨的寒意囊括而来,他赶紧稳住气味,道,“本来,大当家还是在思疑我?”
秦玉点头道:“恰是。”
何晏之当初在九阳山上练习这套剑法时可谓经心极力,杨琼对武学的要求又极高,何晏之的每招每势,杨琼都苛求精益求精,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对。是以,现在何晏之耍起来,竟也有那么几分逼人的气势。
何晏之一笑:“事关严峻,大当家明日亲身问家兄便可。”
他的心中百转千回,与秦玉的说话也是草草的对付,或者只是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如此,秦玉待他倒更加恭敬起来,仿佛是看出了何晏之心中的不耐,秦玉笑道:“二公子沉下脸来时的模样,倒真与至公子一模一样。”
秦玉道:“二公子何必如此刚强?今晚,秦某是毫不会放二公子分开的。”他笃定地看着何晏之,“统统,等至公子明日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