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哥?”江明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何晏之回过甚,只见小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的身侧,正一脸迷惑地看着本身。
江明珠只感觉心疼不已,抓住何晏之的手道:“我们去找我爹吧。我爹的医术那样高超,必然能救你哥哥。之前你师父不是也中了毒吗?我爹爹几副金针下去,不就大好了么?”她仰起脸看着何晏之,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鼻尖和两颊都透着淡淡红晕,甚是美丽,“甚么戒严不戒严,我才不怕呢。爹爹应当还在西谷大人那边,我们分开留庄已经一早晨了,他只怕已经急坏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说话间,她便拉着何晏之的手往外走,“我还要去问问西谷大人,他是不是真的想害你。我不信他竟然会是这类凶险的小人!”
江不足神采一凛,随之会心,拱手道:“部属明白。”
“何大哥,你如何了?神采这么不好?”江明珠伸脱手,碰了碰何晏之的额头,却又猛地缩了返来,神采刹时红了起来,很有些神采内疚,小声道,“何大哥有甚么难堪之事吗?我从没见过你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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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足道:“所谓气味相投,鄙人赏识至公子的手腕,才跟随摆布。”他嘿嘿一笑,“人间的人伦纲常,于我而言都是狗/屁。人活一世,便是要肆意欢愉,不择手腕又如何?至公子感觉呢?”
江不足手捋须髯道:“至公子夸奖了。不过提及这炼制□□的本领,鄙人自以为天下没有能出我右者。即便是当年的一代毒姬百里追云再世,也一定能比得过我。”他的脸上很有了几分对劲之色,“我毕生之求,便是要这世上再无人能解我所炼之毒。”
何晏之深深叹了口气,他从未有像现在这般迟疑不前、摆布难堪熬。杨琼的心机周到,但却不等闲闪现苦衷,何晏之感觉本身一定能瞒得了他。更何况,现在杨琼身边另有一个毒手的西谷连骈。
沈碧秋嗤笑道:“以是,爹让江先生来做说客么?”他盘膝端坐在床上,整了整衣衿,“我自有分寸。”
何晏之浑浑噩噩地走在石子铺成的巷子上。红/袖楼内景色恼人,但在何晏之眼中,却尽是萧瑟暗澹。他现在满脑筋里都是沈碧秋身中剧毒、旧伤复发后的影子,看着那人被折磨得形销骨立的模样,他仿若感同身受普通,心中的痛苦如江海翻滚。沈碧秋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钢针普通深深扎进了内心,有种绝望般的彷徨囊括满身,此时现在,他唯有一个动机,便是找杨琼来见沈碧秋最后一面,他不能让独一的兄长遗恨终天。
江不足淡淡道:“至公子命我不管如何要拦住你,还请二公子不要难堪鄙人了。”他目光深幽地看着何晏之,“二公子,至公子为了你舍生忘死,还望你不要孤负了他的一番良苦用心。”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公子,还请归去。切莫意气用事,鲁莽行事。”
“那便看杨琼对晏之究竟有几分情义了。他同晏之毕竟磨难与共过,杨琼应当不会晤死不救,不过,他如果铁石心肠,就不会中计。”沈碧秋眯起眼睛,“但是,这只是其一。”他的脸上暴露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杨琼并不是轻易被骗的人。我是要让晏之去演一场苦肉戏,不然,杨琼又怎会信赖晏之呢?对于杨琼,须智取,不能强攻,只要他信了晏之,便会一步一步落入了我的彀中。”他渐渐握紧了右拳,“这一次,我定要斩断他的统统羽翼,就算是把他变成废人,也毫不会再让他逃出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