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谷连骈只感觉胸胆俱裂,迎着顺风喊道:“殿下!我们再攻三日,必能攻陷城南!殿下你现在退兵必定功亏一篑呀!”
杨琼道:“如有质疑者,不成姑息。”他现在的神情是冰冷的,“军令如山,违背者,军法措置。”
现在离田蒙之死已经畴昔了将近十二个时候,但是骁骑营还是只能盘桓在城南的城墙,寸步难行。陈州城南的石头滩是西北第一险关,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城南的守将罗必武是田蒙部下的第一虎将,他所带领的马队又是西北军中的一支劲旅,军中稠浊着西北诸族各色人等,极其悍勇,素以虐/杀而闻名。罗军曾破过花刺子模的飞鹰军,攻陷罗兰城后又屠城三日,将昔日的西北名城杀得鸡犬不留,血流成河,叫西北各族闻之胆怯。
西谷连骈对着杨琼的背影道:“殿下如果一意孤行,必定使军心摆荡。殿下莫非为了戋戋一个伶人,忍心将雄图大业都付诸东流吗?”他咬牙道,“殿下本日舍了何晏之,比及大业得成之日,亦可追封他的爵位,旌表他的功劳,又有甚么不当?”
西谷连骈感觉现在的杨琼仿佛在尽力禁止着本身的情感,那双玄色的眸子仿佛一潭幽深的水,却涌动着暗潮,微微荡起波纹。贰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据实相告:“臣当时便命人把那封信,另有信中的物什一并烧了,连同送信之人的尸身,全都扔到了罗军的城下。”
西谷连骈点了点头:“是。”
杨琼退后了两步,身姿微微有些踉跄,他连说了两个“好”,眸光却有些狼藉。西谷连骈唤了一声“殿下”,杨琼却喃喃道:“罗必武的军队素喜虐杀,断足断手乃是平常之事,晏之只怕是凶多吉少。”说着,他也不睬会西谷连骈,回身往城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