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现在已经换了罗必武的伏龙长刀在手,朗声笑道:“尔等谁来送命!”他眼中闪着嗜血的光,仿佛短短之间又规复如初,伏龙刀是兵器谱上的名/器,刀身长有三尺,极其合适作战。杨琼现在轮开宝刀,刀光过处,血肉横飞,半丈以内,已经无人能近身。他愈战愈勇,在这疆场之上,如同杀人的狂魔。
何晏之浑身是血,持剑朗声笑道:“你过来,我与你决一死战!”
杨琼倒是双眼赤红道:“罢休!”说着以刀柄猛击何晏之的手腕。何晏之只痛得钻心砭骨,感觉双手都要断了普通,却还是紧紧抱着杨琼的腰不肯放手,口中道:“子修!莫要再造杀孽!”他盯着杨琼的眼睛,凄然道,“你如果必然要杀人,便杀我吧。子修,你醒一醒啊!”
杨琼怔怔地看着何晏之,俄然身子一晃,口鼻处竟缓缓排泄血来,何晏之惊道:“子修!你如何了?”
罗必武嘲笑道:“不过几个丧家之犬,十足在我们的包抄当中,本将军莫非还会把一个末路穷途的伶人放在眼里?”他朗声道,“取我的大刀来!”
江不足拱手道:“这些不过只是部属的猜想,还需求拿杨琼的血来一验,方才晓得真假。”他又道,“至公子不如稍安,我们还是以稳定应万变,按原打算行事为好。”
何晏之被西谷连骈推倒在地,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的面前阵阵发黑,摇摇摆晃地站起家,环顾四周,却发明四周已经都是西谷连骈的军队,只听兵士们大声喝彩着“西谷将军”,喊声如雷,自四周八方传来,汇成排山倒海的声响,响彻了全部夜空。
沈碧秋咬牙道:“但是,我怎能忍心――”他紧抿着唇,双手紧握成拳,眉心深锁,只感觉胸口闷闷发痛,一时候唯有来回踱着步,尤其地烦躁不安。
沈碧秋终究停下脚步,点了点头,他深思了半晌,又道:“既然罗必武已死,以现在罗军的残兵,想必再也抵不过西谷连骈的骁骑营了。”他拂袖道,“也罢!叫他再多活几日。等宇文建德的人到了,我们便能够功成身退了。”
再看罗必武,只见他手握一把三尺多长的长刀,嘲笑道,“小子,也算是你三生有幸,竟然能给本将军的伏龙刀祭血。本日,便拿你的人头来喂喂我的宝刀。”言毕,已纵身而起,将长刀一横,如泰山压顶,直扑何晏之的天灵盖。
罗必武心中一个激灵,暗道“不好”,便知本身又上了杨琼的当。对方的内力实在是过分威猛,罗必武抵挡不住,唯有放手扔了长刀,回身欲走,却毕竟是晚了半步。杨琼的身形如同鬼怪,刹时跃起,飞身一剑,精确无误地穿透了罗必武的背心,剑刃从他的胸口传出,殷红而浓稠的血液刹时汩汩而出。
杨琼以一人之力,力斩百余人,惊得周遭再不敢还手。但是,现在的杨琼仿佛已堕入了魔障当中,再无一丝慈悲之心,即便是跪地告饶的兵士,亦是一刀一个,毫不爱惜,十足做了他刀下的亡魂。何晏之再看不下去,扑了上去,死死抱住杨琼的腰,道:“子修,莫要再杀了!”
“锵――”但闻声刀剑相击,收回火石碎裂之声,罗必武虎口一麻,半边身子都一震,胸中随之气血荡漾,竟有些握不住刀。他不由地大惊失容,惊奇面前这个伶人怎俄然之间有了如此深厚的内力,待定睛一看,却见杨琼伏在何晏之的背上,正握着何晏之的前臂,长剑紧紧压住了罗必武的大刀,脸上却闪现出诡异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