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甩开手脚,现在命系一线,存亡攸关,也管不得很多,杨琼的威胁早就抛到了脑外,长剑轮开,将一起琼花碎玉剑法使得如魔似幻。秦玉大惊,心中暗道,这沈二公子年纪悄悄,成就却颇深,工夫不在本身之下,不由地与陆啸虎对视了一眼,也不管以多欺少要被江湖上鄙弃,齐齐向何晏之攻来。
何晏之内心怦怦直跳,吃惊地回转头,却见一个白衣翩然的俊美青年面无神采地站在本身身后,只是那目光中寒意森然,犹如同腊月的严冰,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一时候灯球火把高举,数十人将何晏之三人团团围住,为首那人恰是秦玉,还是是面带笑容,嗓音温厚可亲:“二公子,莫非是有负苦衷,才要连夜逃窜?”
陆啸虎道:“钱六是我部下的人,我有治下不严之罪,恳请大哥惩罚。”
秦玉淡淡道:“钱贵来多次违背寨中端方,还妄图逃离青云寨,死不足辜。老三做得很好。”
何晏之心中大喊“不好”,欲待回身相救已是来不及了,却见柳梦龙仿佛有神助一边,竟一个回旋避了开去。
秦玉哈哈大笑:“二公子,我却要问你,既然至公子已经获得了琼花碎玉剑法,为何还要命青云寨众兄弟在半道阻截杨琼?莫非是用心叫秦玉去送命么?”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我本是至心投诚,所求的,亦不过是请岷王殿下看在秦氏先祖为大清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上,求圣上规复秦氏一族的爵位,以慰先祖在天之灵。现在想来,是秦玉过分天真,竟被至公子耍地团团转,既然如此,倒不如自求门路。我若直接将此剑法献给岷王,以殿下夙来求贤若渴的名誉,天然不会将秦玉拒之门外。”
不止是陆啸虎愣了,就连何晏之也吃了一惊,这恰是他交给柳梦龙的那一招,本来柳梦龙如何也学不会,想不到危急关头,墨客竟不由自主地使了出来,也算没有白搭他一番苦心。何晏之稍稍一走神的工夫,秦玉的剑招却招招凶恶,何晏之左躲右闪,却已退无可退,目睹着那剑尖已到他的梗嗓,何晏之无法将本身的左肩送了出去,长剑穿过它的肩头,鲜血汩汩而下,耳畔传来柳梦龙的一声惊呼“大哥”。何晏之剧痛难当,咬牙使了一招釜底抽薪挡了归去,熟料,却见秦玉的长剑被一股极刚烈的罡气蓦地震飞数丈之远。
那钱六看了看何晏之,艰巨地开口道:“抱……歉……恩……公……”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断气身亡,只是一双眼睛却睁地极大,明显是死不瞑目。
何晏之一时候不知却不知如何答复了,其间各种纠葛早已超乎了他的预感以外,何况他对于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如何能够辩驳秦玉?他的背心模糊有了汗,琼花碎玉剑法他是绝对不会给的,要给也只能给本假的,但是秦玉为人奸刁,太太等闲交出,反而会引发思疑,还是谨慎为上。而以眼下的景象看,要他回青云寨只怕是自投坎阱,再要出寨子试比登天。他环顾摆布,把心一横,朗声笑道:“我若都不允呢?”
他勉强本身沉着应战,死力禁止着心中模糊而发的慌乱,眼梢却瞟到一边躲在树丛中的柳梦龙。何晏之内心焦炙,更有些烦恼,却不便出声,只是用眼神表示着柳梦龙快逃,嘴唇作了一个“快走”的口型。
何晏之道:“我第一次见到三当家的时候,他还说,要将琼花碎玉剑法交给家兄以表忠心。大当家,我实在不明白您的忠心到底有几分真假。”
秦玉哈哈大笑:“钱六,你一到老三房门口我便晓得了。你那点微末本领那里骗得了我?”他捋捋髯毛,“不过,你既然如此知恩图报,我不如也来个将计就计,看看二公子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