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冰川白鸟身后的两个女副官收回一声惊呼,两人随之拔剑跃起,但毕竟是慢了半步,那闪着寒光的剑刃如一条毒蛇笼住了冰川白鸟,而九黎族带来的几个懦夫也被涌上来的黑衣人困住了来路,营中顷刻大乱。
不一会儿,有人小跑了出去,卑身伏隧道:“回禀大人,全营高低都找不到蔡祁、陈进二人的踪迹。”
秦玉一怔,倒是语塞,沈碧秋走了过来,目光凛然地看着他,缓缓道:“势利令人争,二桃杀三士。”他眯起眼睛,轻笑了一声,眼角眉梢俱是艳色,“西北诸部本就是一盘散沙,稍稍以利诱之,必定纷争四起。唯有他们越乱,才是我们用武之地。”
沈碧秋仿佛看破了秦玉的心机,悄悄笑了一声,柔声道:“秦大当家,你应当是晓得的,在我部下,只要两类人,死人和活人。活着的人天然能够要甚么有甚么,但是死了的人,也是骸骨无存。”
沈碧秋转过身来看着他:“西谷连骈要同西北诸部缔盟,是想冲破重围。是时候,该让赫连博格那故乡伙尝点长处了。”
冰川白鸟的两个副官提着剑围上来护在了她的摆布,纷繁道:“公主吃惊了。”冰川白鸟微微点头,她固然不通技艺,但脸上却无甚神采,只是神情专注地看着与刺客胶葛的西谷连骈,一言不发。
冰川白鸟微微一笑,以手相掺,淡淡道:“西谷大人言重了。”她那双湖水般碧绿的眸子看着西谷连骈,盈盈笑道,“大人捐躯相救,白鸟该当谢过大人才是。”她转头对副官道,“既然西谷大人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天然要在陈州多住几日,照顾西谷大人伤愈。”
营中刹时变得鸦雀无声,温馨极了。西谷连骈缓缓转过身来,他身上已经流了很多的血,走起路来都有一些摇摆,却仍然一步一步走到冰川白鸟的身前,双手作揖,深深鞠了一躬,喟叹道:“公主请包涵。是西谷治军不严,竟然让高朋身入险境,实在是愧不敢当。过几日,自当前来负荆请罪。”
西谷连骈亦笑道:“公主公然是女中豪杰。”
贰心念一转,便豁了出去,也不顾身边的刀光剑影,一个纵身飞起,跃到冰川白鸟身侧,一把将她护在怀中,口中喊道:“公主莫要惶恐!”也来不及拿兵刃,抬起手来赤手空拳挡住了刺向冰川白鸟的剑刃,可惜左肩却中了一剑,鲜血顷刻涌了出来,溅在了冰川白鸟藕色的衣裙上。西谷连骈定睛一看,面前提着剑欲暗害冰川白鸟的,恰是白日随陈进前来闹营的右军十三营参曹秦通,方才在帐前佯装醉酒,想必是早有预谋。西谷连骈心中顷刻已经明白了大抵,不由厉声喝道:“想活命的就快快束手就擒!不然叫你百口死无葬身之地!!”
秦玉的盗汗留了下来,唯有低低道:“部属明白。”
秦通咬着牙只是不语。西谷连骈嘲笑道:“我说要杀你百口,可不是恐吓你。现在你另有一线但愿,快说!”他的目光中暴露森然之色,“我但是有千万种体例能够叫你说出来,只是看你的骨头硬不硬了。”
西谷连骈的酒现在已经醒了大半,心中暗叫不好,欲待上前,摆布跃上两人来挡住他的来路,目睹着近在天涯倒是难以相救。贰心中唯闪过一个动机:不管如何,决不能叫冰川白鸟命丧于此,不然,不但与九黎族的缔盟成为泡影,好久能够会同西北诸部结下仇恨,若陈州被困,腹背受敌,杨琼的打算便要付诸于东流,到当时进退两难,便要坏了杨琼的大事。
秦玉道:“至公子放心,部属必然不会让西谷连骈和冰川氏顺利缔盟。”
西谷连骈摆了摆手,捂着肩膀摇摇摆晃走到被按在地上的秦通身上,一脚踏在他的背脊上:“主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