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几十个穿戴白衣丧服的仙颜女子哭哭啼啼地跟在前面,不晓得是为先帝殡天而哀思,还是为本身今后深锁长陵而哀伤。她们就是那些曾接受太高祖临幸、从本日起就要在长陵中守灵度过余生的嫔妃们。
吕后将身子半靠在窦漪房的身上,问了她一句:“你可撑得住?”
再前面就是大大小小摆放了各种奇珍奇宝箱子、三牲祭品、各种美食好菜,乃至另有梅花鹿、白鹤、獐子、老虎等珍禽异兽,全数都是筹办跟着高祖天子的棺椁到长陵去的陪葬品,比花车巡游更让人目不暇接。这些东西都被整齐地摆列在步队当中,步队前端供奉着一条通体乌黑的蟒蛇,蓄养在金银丝镶嵌的笼子里,正吐着红色的舌头,冷冷地看着身边豪华的统统。
她吞了一口唾沫,警戒地看着常满不敢言语。莫非吕后想来个秋后算账?!她无怨无悔地按摩按摩了一夜,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吧,就这么死了的话,多怨呐!
吕后细声对窦漪房再次警告道:“记着你的身份!”语气中有着不容违逆的严肃。
常满再催促道:“快快换衣妆洗,皇后娘娘有令,本日由你陪她列席殡仪!”
小小的脸庞上不施脂粉,一双乌黑敞亮的眼睛就像是嵌在白玉上的黑宝石,闪闪动听;红色的丧衣贴服在身上,腰身纤细,四肢苗条,娇小的身子比例得宜,小巧有致。乌黑亮丽的头发简朴地挽了个垂环分肖髻,背后散落的长发用一条月红色的绮罗束好,斜斜地划一摆到左前侧,带出几分调皮可儿。
如此一想,他的心又再放下了些许。此时,传事的小寺人疾步而来,宣布门外统统已经备好,高祖天子的殡天大典即将开端。
第二天的早上天都没亮,窦漪房和清晖所住的偏房就突入了几个小寺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架起窦漪房就往外跑。惊醒的清晖因为沉痾缠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完整有力禁止。窦漪房更是不明就里,刚想喊拯救,嘴巴就被塞上棉布,呜呜呜地有力挣扎只震碎体内残存的打盹虫,一点实际的抵挡之力都没有。
常满躬身施礼,窦漪房也赶紧跪了下来,恭敬地施礼道:“贱婢漪房叩见娘娘!”声音就和昨夜在殿上一样清脆动听。
太子刘盈带领着其他众位王子立在中心,头戴白玉银丝冠,身穿龙纹重黑宫丧服,袖领处滚着银线绣成的绵密的斑纹,比其别人都多了一份高贵。细心再看,不难发明他身上的斑纹和吕后身上的相互照应,一看便知同是主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