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还想问,却见刘恒佯作不悦地嘟着嘴,抱怨道:“小娘子,用心些……”他就这么点吸引力么?
刘恒拱手,向母亲请罪,“阿恒不孝,请母亲降罪!”
顷刻间,寿康宫中哭声一片,听得民气中戚戚然。
一传闻母妃薄姬得病的动静,刘恒以最快的速率赶回代王宫,前脚才踏进宫门,后脚便往寿康宫方向奔去。窦漪房紧随厥后,一样心焦如焚,焦急得无以复加。
“是吗?”一抹精光在刘恒的眼眸掠过。
刘恒看了看窦漪房简朴的行装,浓眉轻蹙,道:“你就这么点东西,够用吗?要不转头让李国必为你添置些用品吧。”
薄姬赶紧将吕姝扶起,同时向中间服侍的两位乳娘曲娘和宋卿使了个眼色,要她们从速去照顾哭闹的两位小公子,“傻孩子,母亲如何会怪你呢?要怪责,也该当是我家阿谁没出息、让你受委曲的儿子!”说着,愠怒目光瞪了刘恒一眼,满满都是责备之意。
薄姬也是满脸疑问,“阿恒回宫了?如何不早跟母亲说一声,好让母亲叮咛御厨子筹办好吃食。你看看你本身,在外头都玩疯了吧,神采如何这么差?不幸漪房跟着你混闹,原就不见丰腴的身子,现在又瘦了下来,有孕在身不好好补补如何能行……”
代王妃吕姝嫁来代国已有多年,坊间传闻无忧坊头牌慎梦雨时而入宫侍寝,莫非……竟没有一个女人曾侍寝于金麟殿吗?
身子一轻,刘恒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语气中的委曲是真的,字里行间暗中提示夫君关于薄姬要求他不再究查此事的意义也是真的,夺目睿智如刘恒,又怎会不懂吕姝的话中之意呢。
那……为甚么要她搬过来?
刘恒摊手苦笑,“诚如小娘子所见,为夫穷得叮当响,除了真敬爱意,就没有其他能够赐赠于你的了。”
“你是第一个也是独一一个在金麟殿侍寝的女人……”刘恒磁性降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薄唇贴在她小巧的耳廓上喃喃轻语。
他淡然一笑,语气比刚才轻松了很多,“姝儿何必严峻,本王只是一时猎奇罢了。姝儿说得对,漪房有孕在身,跟着本王离宫多日,也该是累坏了,本王怎舍得再让她劳累呢?临幸漪兰殿就免了吧。”
刘恒楞在原地,“母亲,您……”信函上的落款是娘舅薄昭亲笔所书,刘恒才会不疑有他,吃紧回宫,面远景象怎地跟信上所言截然分歧!
刘恒镇静地截下母亲喋喋不休的唠叨,“娘舅来信,说母切身材不适,让阿恒从速回宫看望。”
吕姝臻首垂眸,一脸委曲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嘤嘤向薄姬请罪,“夫君偕同漪房出宫玩耍已过月余,迟迟未见归期,苾儿跟苅儿思念父亲,日前还哭起来,闹了大半天。姝儿无计可施,便偷偷拿了娘舅的书牍形貌笔迹,假借母亲得病之名催促夫君回宫。姝儿偶然怨咒母亲,请母亲恕罪!”
刘恒眸色黯沉,脸上的笑容比昔日冷了半分,“本王向来不知本来姝儿临摹刻画的技术如此高超,连娘舅的笔墨也能做到此等□□无缝,让人难以发觉。”
“哦?你说的宋保护之妻,是阿谁貌美有礼的傅家蜜斯吗?”
他……看出了她心底的疑虑?
金麟殿内旖旎流光,轻风吹不散缠绵的缠绵,庭外繁花盛放,妖娆动听!
窦漪房手指掠过一本本书册,鼻腔中传来阵阵书香墨气,只觉舒心坦悦,“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就该多讨点书当聘礼的。这本,另有这本,都是我在天禄阁还没看完的。”
刘恒跟窦漪房好言好语又说又哄,花了好一番工夫才略微安抚了薄姬愠怒的情感。最后,刘恒适应母亲之意,承诺不再究查吕姝假传信函一事,薄姬才真正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