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鲜艳的笑容爬上脸庞,少妇忐忑的表情跟着马蹄声的靠近渐渐安静,悬了好几天的心儿终究落了下来。

当唇舌再次舔尝到她醉人的芳香,他才惊觉本来对她的爱意已经深到这等境地!失而复得的狂喜在心头泛动,这几天的分离难受得让他度日如年!

这锅――能够不背吗?

躲在背面绝非上策,站出来或许另有朝气!

这时,张武仓促赶来,一样为了落空踪迹的老婆焦心不已。梅子鸢固然过分地活泼好动,但向来不是一个做事没有分寸的人,毫不会俄然间就离家而去的。事有蹊跷,他的内心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必定跟风俗和梅子鸢“狼狈为奸”的庶夫人有关!

张武单膝跪下,道:“臣愿为前锋,入长安为殿下开路!”当初反对刘恒去长安,只是担忧密函有诈,毕竟长安大乱,敌友难分,谁能包管送来密函的那些官员对刘恒忠心不二,至心真意昂首称臣?

本来安好的郊野,现在精兵林立,蔚然有序,数千名兵卫个个虎背熊腰身形彪悍,兵器盔甲铮亮得闪盲眼。一名清丽少妇站在兵卫火线,娇小的身子在骄阳下盈盈而立,四肢纤长,腰身粗圆,一看便知临盘期近。

论兵力,他们手上的精兵迎对吕产吕禄的南北二军绰绰不足;论名分,刘恒身为高祖天子的第四子,另有谁比他更具有担当权;如果说到民气所向,就更不消说了,朝廷高低文武官员全奉刘恒为主,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像是帮母亲援助似的,胎儿竟在这时跳动了一下,警告紧贴上来的父亲别试图轻举妄动。

其实在找娘舅和张武暗里参议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承诺的动机,独一的顾忌就是家中的娇妾和季子。从小在未央宫中长大的他,比谁都清楚那顶皇冠背后隐含的重责和伤害,稍有差池,连累甚大,说的都是百口人的性命!

召平召大夫曾诘责于他,躲在暗处帮扶天子,他真正能做的事情究竟有多少?这么多年来,他保住了代国边陲的稳定,却始终没法将吕氏权势连根拔起,眼睁睁地看着她弄权专政、谗谄忠良,护主护臣到处受制于人,说到底都是因为手中的权力有限!

梅子鸢吐了吐舌头,心虚得很,“武哥哥也过来了?”

车骑大将军灌婴带领着副将大步上前,单膝跪下,“臣灌婴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马未停定,一个利落的燕子翻身,健旺的身躯动员青衫顶风飘荡,英姿飒爽萧洒超脱,窦漪房身后的精兵不由暴露了敬佩的目光。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曾听闻过代王一人单骑勇闯饿狼群救出宫婢的传奇故事,本来还抱着将信将疑的表情,本日一见,公然闻名不如见面,代王技艺不凡啊!

咳咳……

刘恒回了她一个默契的眼神,梅子mm无辜不无辜他不晓得,跟在他身后一起赶过来的臭石头倒是急疯了。想当日,议政殿中的代国君臣不眠不休地会商了整整一天一夜,始终未能达成共鸣,只好悻然退朝,各自回府,筹算翌日再共商对策。

那边厢,梅子鸢捧着小脸,视野缥缈,仿若花痴状。她家相公也会捉着她学主子那样“主动尽孝”吗?哎哟喂,想想都有点小冲动……

哎呀呀……这下子,窦漪房完整红成了熟虾子,这类内室私语他如何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当着世人的面说出来,万一……万一有谁听懂了该如何办?听不懂不要紧,她丈夫仿佛已经蠢蠢欲动,主动策画今后要如何“主动尽孝”了!

“殿下说过,大丈夫当以护国守家为己任,此生最大的但愿就是国强民富,天下承平。现在诸吕之乱近在面前,忠于刘氏众臣身陷囹圄,您怎能忍心置他们于不顾?漪房虽为妇人,但也懂大义为何,如果殿下是顾虑漪房和孩子的话,那我们母子就先到长安来,誓与大汉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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