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再让钱诺和其他两个寺人把憩息用的两张案台搬到床边,和床榻拼到一起。当代的床榻并不太高,和案台之间高度相差不会很远,等她将琴婳捧来的丝被一铺好,差异就显得更小了。窄是窄了点,但总算是温馨的。更首要的是,皇上和皇后总算是睡在一块儿的,奉常大人挑不出甚么弊端了吧。
窦漪房服侍张嫣安睡,放下四柱轻罗纱帐,便与其他宫人一并退了下去。
“嘘!”窦漪房仓猝提示道:“娘娘,这里是未央宫,不是公主府邸!您是主子,漪房是奴婢,可千万莫要折煞主子啊!”漪房姐姐的称呼只能暗里叫,可不能让宫里其别人听到。
“诺!”工致的琴婳很快就将丝被取来,捧到窦漪房跟前。
因为头上戴了一顶沉重的金凤冠,张嫣纤细的脖子压得非常难受,娇小的身子只能勉强撑直,保持住身材的均衡。婚宴上的人大鱼大肉,而她只能在这里隔着红布由宫人喂食,吃的时候还要万分谨慎,弄脏了皇后大婚的号衣但是杀头的大罪!
“呵呵……共贺?是该贺我们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娶了儿媳呢,还是嫁了孙女?本王痴顽,竟不知该先庆祝哪一样才好!”刘快意嘲笑一声,放下金盏,随即拂袖而去。
“这个……”窦漪房脑瓜子缓慢地转动,想到了一个别例,“琴婳,到柜子里再拿一床绣锦丝被来。”
刘快意的身影淹没在华灯当中,几近没有人发明……
直到玉兔偏西的时候,长乐宫外才传来了一阵短促镇静的声音,不一会儿,新郎官惠帝便在寺人们的搀扶下歪倾斜斜境地入新房。
萧安在背面还想挽留:“赵王殿下……”
刘快意微怒低斥:“你是叫本王弃母保命吗?!”如此不仁不孝之事,他如何敢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