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恢循声看去,目光必然,很快就看清了来者是谁,眸光当即黯然了几分,紧抿的嘴角模糊透出一丝冷酷的怒意。
窦漪房啧啧称奇,看来宫魅对未央宫内的每寸处所早就摸得一清二楚,那里藏了甚么样的处所全都了如指掌。但是这么精准无误的舆图,他又是如何获得的呢?
窦漪房的心噔得停跳了半拍,泛着水光的眼睛忽地睁大,小嘴被捂得紧紧的,只能收回嗯嗯哼哼的声音,声如蚊呐。
“赵王殿下!”一声娇喝如同当头棒喝,突破了旖旎的风景!
假山以外,一对有恋人如同交颈鸳鸯,衬着出旖旎的旋涡,情/欲的温度蓦地上升,豪情的高温直逼假山以内。
窦漪房挣扎了一下,但因为四周的坏境所限,力量都用不上来,看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普通,莫名地媚谄了偷香的或人。
小母老虎顿时羞赧不已,小嘴一张就往那张完美的侧脸咬了下去。宫魅的黑丝面具只要半截,恰好便利了她下“口”。
刘恢并不认同,轻视地哼了一声,自嘲道:“金贵?当年我在梁国为王的时候,孤傲寥寂,郁郁不得志,又有谁至心肠体贴过金贵的我?甚么诸侯王子,不过是片片浮云。要不是有你一向陪在我的身边,只怕我早就熬不下去了。”
这时,另一把嘶哑的男声随即响起,语气中带着哑忍的情/欲:“都怪我,让你刻苦了!”
他低笑两声,声音磁性诱人:“不如你再亲我一下,或许哄得小爷我高兴了,便会大发慈悲放了你。嗯?――”说着,还一脸恬不知耻地把脸凑到小美人的唇边,一副风雅慷慨的欠揍样。
女子垂眸臻首,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我见犹怜:“有殿下这么一句话,飞絮死而无憾了。”
只见刘恢和那女子的身子俄然一僵,怔在原地,明显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突入吓了一跳。女子惶恐失措,依偎在刘恢的怀里颤栗。
暗淡的夜色下,身穿玄色织锦宫服的刘恢站在滴翠亭中,怀里抱着一名女子,纤长窈窕,小巧有致,一袭轻纱覆身曳地闪现出婀娜的身材。窦漪房认得,那是彻夜献技的伶官的打扮。
惠帝和张嫣被过百位官员簇拥在中心,敬酒的、道贺的、奉礼的,络绎不断,忙得不成开交。吕后的心机全悬在小皇子刘恭的身上,早早便领着秦嬷嬷和其他两位乳母回到椒房,恐怕宴会中鼎沸的人声惊扰了小婴孩的酣梦。
女子的声音变得哭泣:“只要能留在殿下的身边,这点苦又算得了甚么?”
齐王刘肥的三个儿子个个威武英勇,尚未分封;四王子刘恒多年镇守偏僻苦寒的代国,有功却无赏;就连身为吕后养子的七王子刘长,备受爱宠,也没有被列入考虑的范围以内。
窦漪房心底一惊,跟宫魅互换了一个眼神,眼里尽是疑问。
含混的氛围满盈在这小小的空间内,冷热交叉,呼吸也不由得减轻了几分……
吕后此举出其不料,让人猜不透,也想不懂。
月色苍茫,连天上的半弯弦月都偷偷地躲到乌云的背后,偶然间在未央宫中落下几笔阴暗的墨色。窦漪房弯着腰,谨慎翼翼地穿过层层叠叠的假山和廊道,娇小的身影几近与夜色融为一体,几不成辨。
窦漪房屏住呼吸,学着宫魅的模样谨慎翼翼地凑了畴昔,透过假山的裂缝一同往外探视。
她眨了眨眼睛,尽力敛起心神,借着假山的裂缝往外张望。
“啊――嗯――”令人脸红耳赤的喟叹在假山深处飘出,伴跟着粗重的呼吸声。
宫魅抬起手,抚上满布霞色的娇颜,细心地感受动手中细嫩的触感,心尖上仿佛千万只虫子在钻动,挠得炎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