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襄神采一阵发青,事已至此,他还能如何,只好悻悻然地回道:“四王叔辛苦了,这帮贼人罪有应得,善后的事情还是让小侄代庖吧。”
咿呀一声,紧闭已久的房门终究被翻开,宋昌和刘恒一前一后从内里抬步而出。
宋昌虽是一介武夫,少言寡语,行动粗狂,但对傅菲卿的体贴和珍惜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再看看傅菲卿,身上的衣物固然素寡简朴,但用料倒是极好的,非常合用,衣领、袖口、衣衿的边上都滚着一圈细白的绒毛,可见内衬镶有保暖的皮绒,搞欠比如窦漪房身上穿的还要和缓。
刘恒凝眉,看向宋昌,用心放下声量,低声道:“少寨主,三山五寨大大小小数百人的将来尽在你的一念之间。本王在此,静候君意。”
傅菲卿一袭白衣,立于树下,像水晶雕的人儿普通晶莹斑斓,剪水的双瞳温馨如湖,淡雅素净。
傅菲卿笑得淡然,却不答复。
梳洗过后的刘恒,剃掉了连日来肮脏的胡渣子,长发高束,一身青衫劲装,萧洒帅气,器宇轩昂,一派儒将之风。胯/下骏马矫结实实,腿蹄轻盈,为仆人增加了几分飒爽的英姿。
天气垂垂亮了起来,晨光时分的山林雾气很重,湿冷的氛围无孔不入,让人冷得直颤抖。窦漪房双手合拢,捂在嘴边呵着气暖手,耳朵也冻得有些发红了。
隔着一道薄薄的房门,刘恒和宋昌站在大厅内,习武者活络的听力把外头的对话一句很多地落入耳中。
窦漪房并没有甚么坦白身份的筹算,便略微清算一下头发和衣领,转过身,有礼文雅地朝他行了个宫礼,道:“奴婢见过世子殿下。”
探子明显上呈汇报说,代王刘恒所带领的五百兵卫被天生寨的贼匪拦路毁灭,沦为俘虏,存亡未卜。如何一转眼不但安然无恙,还施施然带着多量人马自行回营了呢?!
刘襄愤恚隧道:“那帮贼人实在欺人太过,连皇后也想脱手!不踏平天生寨,本王就不姓刘!”
“四王叔,你如何……”刘襄昂首望着骑在顿时萧洒自如的刘恒,有点不敢信赖面前所见。
刘襄终究想起来了,“本来是你!但是你是如何跟四王叔他……”
傅菲卿悄悄地摇点头,有礼地谢过她的美意,“不消了,在盗窟住了这么多年,我已经风俗了。”
虎帐中守门的卫士像见了鬼似的,瞠目结舌,直到刘恒的步队快到虎帐大门的时候,才回过神来,连爬打滚地跑向主将营帐通报:“代、代王殿下回营了!代、代王殿下回营了!”
刘恒甩甩手,一边叮咛副将把宋昌他们安设好,一边答复道:“都是一些小兵卫,连个官职都没有,人数也未几,处所志没有记叙亦不敷为奇。本王在半路被天生寨的贼人反对,刚好碰到他们出来冬猎,才荣幸得救的。只是山路崎岖,我们又花了点时候剿除贼匪,以是一向没有机遇跟大本营报信。”
“但是你跟他没驰名分,万一罪连三族的话,你另有机遇满身而退!”窦漪房冲口而出。
“姐姐,你冷不冷?要不我到后院帮你取件衣服如何?”窦漪房看了看她尚未隆起小腹,有点担忧地问道。
“甚么?!”这么快就灭了?!
刘襄指着他带来的这批人马,再次求证:“他们是退役的军/人?”步队解缆前,他曾细心浏览过这片辖区一代的处所志,印象中没有任何干于退役兵将的记录。
美人在怀,刘恒表情爽歪歪的,一口白牙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本王运气可好了,在山上不测碰到这批退役军/人。幸得他们之助,一下子就掀了天生寨的老底。传闻三山五寨的那些贼人怯于汉军的权势,四周逃窜,早就散光光了。皇上天威无敌,大侄子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这些贼窝,为我们大汉立了大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