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岑看一眼大哥,目光调开,跟着她,顺着走廊走下了楼,走出了病院大门。

外头很冷,林悦尔从速把大衣敞开,将女儿包在内里,“薄荷不哭啊,顿时就回家了呢……”笑笑,边逗着她边往前走。

俄然,“咚”地一声,他跪在了地上,像疯了一样的吼出声,“是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门外,顾忘川头抵着墙,紧紧闭着眼睛,可即便看不到,还是能听到内里抢救的声音。

分歧于麟儿生来身材就不好的究竟,薄荷是那么安康的宝宝,敬爱标致的模样,让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喜好的不得了。但是……但是,他却亲手毁了她。

花姨走出来,看着痛苦不已的顾忘川,恨得扑过来,照着他背狠狠的拍了两下,“大少爷!你如何忍得下心,如何下得去手啊?!”

“薄荷――”

“没用……没用……”

“薄荷困了吗?要睡觉了吗?好,妈咪唱歌给你听……”林悦尔悄悄晃着怀中女儿,哼着轻柔的歌。

“薄荷!!”

他晓得,这一幕幕,都会成为她此后的梦魇。

这算是报应吗?

淡淡的说完,她又和顺的垂下眼眸,“薄荷乖,妈咪带你回家了。”一笑,低下头,贴上了女儿的额头,“妈咪发誓,再也不会分开你……”

顾忘川站在那儿,呆呆的,展开的双眼,一点点瞪大,生硬的转过了头。

可惜……

胸口堵塞得难受,心脏更是模糊的疼,他将近被这会的感受折磨得疯掉了。

“薄荷……”他伸脱手,想要最后一次抱下女儿,林悦尔却突然出声,“拿开你的脏手。”

“哈哈哈……”他蓦地笑了开,跪在地上的身子却抖得短长,“报应……报应已经来了……”

算吗?!

和顺的望着怀里的女儿,林悦尔笑了,“薄荷乖,回家就不冷了,别哭……妈咪陪着你……”

顾忘川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收回了近似野兽普通的悲鸣。

他将眉拧得更紧了,抓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回避只会让你更痛苦!”

抱着怀里全无声气的宝宝,她木然的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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