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不是说还要帮妙音安胎么?”沈霓裳用另一手悄悄按在肚腹处,语声轻柔含笑,“可如果老祖宗身子不好,又怎能照看妙音呢?妙音甚么都不懂,可就盼着老祖宗帮手呢。不吃枣泥糕,我们吃别的,成不成?”
余老太君见沈霓裳行过来,行动滞住,只愣愣地望着沈霓裳。
沈霓裳摇了摇首。
笑容若花,美目盼兮,四目相对间,更有幽幽芳香扑鼻而来。
“奴婢已经让人重新送午膳过来,几位主子就在花厅用吧。”福慧道,“石姑爷和妙音蜜斯的行李都送到东厢了。”
“好,不吃枣泥糕。”余老太君忽地笑了,又反复一遍,还点了下头,“不吃了。”
进入房间,两人也不需多言。
穆清望了眼丫环快步远去的背影,偏首问:“累了不?去那边歇会儿?”
沈霓裳眸光一亮,继而抿唇一笑,点头:“都雅。”
两人遂相视一笑,联袂而出。
沈霓裳便打发人下去。
“姬氏?”穆清怔楞,“你是说皇室也会逼迫她?”
沈霓裳点头:“当年姬氏公主也很多,年纪同她相仿,乃至年纪比她合适的也有熟人,为何最后赐婚的独独是她?她比木临风小七岁,木临风为她迟了数年才结婚,岂有不痛恨的?姬氏若至心为她考虑,又怎会赐下这一道婚旨?不过是因为当年统统公主当中,唯有她失母,且母族身份寒微罢了。”
“你说当年木蝶之事究竟是如何回事?”穆清问沈霓裳。
不但主子,就连下人也是普通。
目送两人身影步入花厅,两个仆妇对望一眼,相互使了个眼色,两人行出了院子。
鸭壳青的圆领束腰长衫,里头月白的中衣,领口袖口皆是玉色镶边,再配以一条白玉色锈银边的腰带,整小我愈发端倪如画,玉树临风,比早前还要轶丽精美三分。
司夫人见状立时要起家,沈霓裳却先一步走到床边,司夫人同穆清也跟着行过来,站在身后。
沈霓裳朝中间丫环看去,福慧从丫环手中端过药膳粥,递给沈霓裳。
福慧站在一旁,看着这长幼两人,喂一口,吃一口,不由侧过脸,悄悄抹了下眼角。
沈霓裳的视野在穆清肌理均匀光裸手臂上落了落,很快转开视野,继而不知想起了甚么,微微低叹一口气,走到中间桌边坐劣等穆清。
本是作戏,这一刻,不由地带出七分至心。
不觉心神一荡!
两人手搭手一起徐行而行,到了后院,又走了一会儿,沈霓裳看那丫环百无聊赖的模样便笑道:“我们自个儿逛逛就是,这前面可有那边有忌讳,如果有,同我们说一声就是。”
穆清旋即暴露光辉笑容,眼神亮晶晶欢乐。
“这可不?”蓝衣仆妇叹口气,忽地又暴露一抹含混笑意,朝院子方向瞟了一眼,“不过也难怪,你瞧瞧那位的模样,方才你不也直了眼么?你这把年纪都把持不住,我们那位小祖宗瞧上也未几奇特,你说是不是?”
两人行到小憩亭,里头也洁净,便随便拣了个位置坐下。
“还好木家血脉在武道上天赋陋劣,若非如此——”沈霓裳说了一句蓦地顿住,脑中缓慢闪过一道亮光,眼神快速惊亮一瞬!
“无事。”穆清暖和一笑,“是人都有老的时候,也不是甚么脏东西,换过就是。”
平素即便是笑,也是微微浅浅。
这一刹时,余老太君的目光苍茫如同冲弱。
穆盘点头,遐想到昨日的景象,不由如有所感:“姬氏母子也挺不幸的。”
一屋子的人都未有言语。
余老太君用完一碗粥,仿佛力量也用得很多,眼皮一阖一阖地打起打盹。
鸭壳青本是男人极常见的衣物色彩,他却一回都没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