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裳没抬眼，看起来还是一副懂礼数的模样：“霓裳十一岁进府，到本年刚好四年。”
将世人神情支出眼底，沈霓裳还是没出声，又垂下视线，身子一动不动。
如许也好，两边没下定知会她，好过事成定局告诉她。
直到站在大夫人的堂前，她也未曾四周打量过一次，直眼眉低垂的笔矗立着。
沈如彤则是一愣，盯向她：“你这话是甚么意义？”
大夫人抬了抬手，语气并不峻厉倒暴露些叙话的口气：“日子过得快，一转眼你们都大了。你进府也有四年了吧？”
沈如彤即便无非常的聪明可也不是连神采都不会看的笨伯，现在，从沈霓裳的唇边，她清楚看到了一抹调侃笑意。何况，沈霓裳话意中透出的讽刺还犹胜面上所露。
“都大了啊，”大夫人用一种感慨怀旧的语气感喟了一声：“看你现在这般，想来你娘也能放心了。这些日子听彤儿提起你，说你好，我一向想见见，也一向没得空。本日方才得闲——不过眼下也算是放心了。”
她只微浅笑了笑，甚么都不说。
伸头缩头都迟早有这一日，就算她身份再低，可依大夫人的性子，也定然会知会她一声。就不知是事定之前，还是以后。
可她为何要接话？
她不傻，她听懂了。
沈霓裳抬首起来，悄悄看向大夫人。
宛露见这主仆二人对答完了，唇角弯起：“霓裳蜜斯，走吧。”
玉春瞅了她一眼，垂首应了声。
“霓裳来了。”大夫人马氏先并未出言，目光在沈霓裳身上落了好一会儿，才带了些暖和开口。
一起上，宛露直直行路，也没多看身后跟着的沈霓裳一眼。
她在威胁她！
“霓裳听得很明白，也很清楚。大夫人说得非常明白，霓裳又怎会听不明白。”沈霓裳唇角一缕似有似无笑容：“但是正因为听明白了，霓裳才不明白。霓裳同大蜜斯只见了两回，加起来不过一个时候，大蜜斯怎就觉着霓裳能同大蜜斯兴趣相投，能同侍一夫？霓裳怕大蜜斯那边搞错了，万一今后霓裳孤负了大蜜斯的一片苦心，那便是霓裳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