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是全部南吴国。”
傅皇后嘲笑一声:“皇上倒是会心疼人,他把那丫头送到谁家去了?”
周慧帝站在窗前,神采冷酷:“双君在你跟前长这么大,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慈爱之情吗?朕警告过你,还不能和康儿相认,你偏不听,现在双君刺伤康儿,你对劲了?”
“质子府。”
他悄悄抚摩着博古架上一盆金丝玛瑙镶嵌绿松石的宝石盆景,“玉贞,你想要甚么,朕只要能办到的,向来不会让你绝望。哪怕你想要天上的玉轮,朕立即会让人在宫中搭一座高台。你另有甚么不满足的,非要和老二联手?”
跟着进宫的光阴越长,周慧帝对她越来越宠嬖,她不再满足于几匹锦罗和几枝金发簪,她想要金子堆砌的假山盆景,南海珍珠制成的凉衫,她要吃最精美的炊事,穿最豪华的衣裳,她要成为这个国度最高贵的女人。
江玉贞被周慧帝问得一阵哑然,半晌方嘲笑道:“您也骗了臣妾,您把臣妾的孩子送到傅家,把傅家的孩子送到臣妾身边,您骗了臣妾十几年!”
他展开眼睛,目光比窗外的落雪更冷冽:“朕不需求一个太聪明的皇后,她能够蠢,能够笨,能够放肆放肆,只要在朕的掌控以内,朕能够容忍她的统统。傅氏进宫后,公然和朕预感的一样,笨拙高傲,一无是处,不过朕很对劲,她没有甚么心机手腕。朕的皇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出世,除了因病短命的老七,每一个都健安康康长大成人。”
“嫡兄十五岁那年,俄然暴病而亡。太医们查不出死因,每一个成年的皇子都有怀疑。嫡兄身后,先帝整天闷闷不乐,他以为统统活着的儿子都是害死嫡兄的凶手,很快烦闷而逝。驾崩之前,他留下一道遗诏,让傅氏一族拥立朕继位,然后召见所丰年满十三岁的皇子。”
周慧帝移开眼神,“朕这么做,自有朕的考量。”
周慧帝抓紧窗前的雕花椅背,闭上眼睛,幽幽地叹口气:“直到即位的那天,朕才晓得,嫡兄是被母亲害死的。她在幕后筹齐截切,害死朕的九个哥哥,就是为了搀扶朕继位。”
江玉贞咯咯一笑,笑声在满室珠玉中回荡,“她不是臣妾的女儿,臣妾为甚么要顾忌她的感受?臣妾只晓得,皇上您不但夺走臣妾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小皇子,您十几年前还把康儿从臣妾身边夺走!”
江玉贞一怔。
傅皇后等不急,连催了三四回,问大皇子妃为甚么还没到。
伤者不宜挪动,周慧帝临时把卫康安设在本身的清华殿中,命太医们陪侍摆布,务必治好卫康的胳膊。
说到这里,周慧帝脸上扬起一丝笑容,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在朕的内心,母亲是天下上最和顺仁慈的人,她仁慈宽和,宫里统统宫女和寺人都喜好她,尊敬她。”
碧瑶夫人江玉贞喜好金玉之物,椒房殿的甬路是用玉石铺的,朱栏绮户,雕梁画栋,屋里统统的陈列摆件,不是金子打的,就是翡翠宝石堆的,虽说流于粗鄙,但满室珠光宝气,俗也俗得有底气。
周慧帝现在也在椒房殿里。
江玉贞讽笑一声,面色有些狰狞:“皇上的宠嬖,哪有悠长的时候。臣妾当然要早早为本身筹算,归正等大皇子即位,必定没有臣妾的容身之处,还不如干脆豁出去,如果能搀扶二皇子坐上金銮殿,臣妾才气保全本身。”
周慧帝用金玉珠宝为她打造一座豪侈华贵的宫殿,她就是这宫殿的仆人,除了她,没人配得上椒房殿。
周慧帝转头看向江玉贞:“而你进宫的时候,才十几岁,当时候的你年青,没有根底,又最得宠,很轻易受人煽动,就和朕的母亲一样,一旦生出野心,就永久不会满足。朕多么但愿你生的是个女儿,那样你就能一向安放心心做一个宠妃,可你生的倒是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