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尧每次砍倒一个白衣人,很快就有新的白衣人弥补空缺。未几很多,刚好五小我,固然近不了他的身,却能把他围得密不通风,让他没法突围。
等把刺客拽到马车外,他拔下头上的银质发簪,用上满身的力量,朝对方眼睛扎去!
等等,方才听到公主骂人的声音,还真有点像育碧公主……
卫泽咬紧牙关,握着发簪的双手持续发力,硬生生把半根发簪一点一点钉进刺客的脑袋里。
长勾往里一抓,抓在卫泽的发髻上,扯下一大把头发。
恰是阖家团聚的正月里,农夫不必种田,百官不消上朝,连爱财如命的贩子都躲在暖和的房中筹算盘、逗孩子。官道上只要西宁使团一行人,火食稀落,除了人声马嘶以外,连一声鸟叫都是奇怪。
卫泽踢了陆白一脚,抽出插在刺客脸上的发簪,把还沾着血肉的银簪子在陆白的衣裳上抹了抹,擦掉上面的血迹。
卫泽既不会武功,又不是铜皮铁骨,乱刀之下,如何能够保得住性命!
侍从们猝不及防之下,一个接一个倒在官道上。
这几名刺客明显是有备而来,跟着一声尖哨,雪地中接连蹿出一条又一条银鱼似的红色身影,个个技艺利落,手舞长剑,切瓜砍菜似的,一起横行无阻,直扑向卫泽所乘坐的宝盖马车。
老马摇摇尾巴,喷了个响鼻。
“明白。”
卫泽眉头紧皱,轻斥一声:“开口。”
卫泽捏着冰冷的发簪,嗤笑一声,正想说甚么,耳边扬起一阵吼怒,一枝淬了毒液的利箭刺破车帘,直指他的面门!
卫泽胡乱抹了把脸,清秀的面孔上沾了浓黑的血迹,透出几分狰狞之色:“别念佛了!”
陆白捏碎一枚核桃,翻了个白眼:“滚!”
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鲜血汩汩而出。
冯尧心道不好,为了便利动手撤除太薇公主,他决计把一队保护调拨到江州去安排车马,没想到竟然让这些贼人钻了空子!
几十人合力劈砍,马车很快被砍得七零八落。
卫泽摇点头:“几时能到驿站?”
冯尧转头叮咛了几句,拍拍座下的马背:“老黄,要辛苦你了。”
会工夫的侍卫们赶紧抽出腰刀,纷繁后退,把卫泽和太薇公主的马车围在内里。
箭上带了毒汁,谭和川很快神采乌青,嘴唇发乌,直冒盗汗,眼看连气味都微了。
刺客垂垂没了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