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不可,我等不了!”谭和川抓着拐棍不肯放,“必然是太薇公主!她从中作梗,想禁止我去见爷!”
陆白把一根拇指粗细的人参丢回锦匣里,盖上盒盖,“我又不是大夫,如何闻得出来有没有毒?”
曹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嘲笑,“要去你去,我可不敢。”
“让太医畴昔候着吧,免得谭和川发作的时候丫环找不到人。”
曹平一巴掌把陆白拍到一边:“那你还闻这么久!我还觉得你懂这里头的门道呢!”
曹平有些心虚,面上仍然不肯佩服,梗着脖子道:“我那里贪钱了?是她们本身贡献我的!”
陆白想了想,“我们去跟爷说,让爷拿主张。”
陆白神采一变:“你就不怕这些人参真有弊端?”
“真的?”谭和川拈起一枝人参,看了又看,“真的是爷赐给我的?”
陆白嘲笑一声,“你本身内心稀有就好。”
“你不明白吗?”曹平叹口气,抱着锦匣的手有些颤抖:“公主在逼我表态呢!一盒子人参,谁送不可,非指名要我亲身送给老谭,这意义还不较着吗?清楚是在试我呐!我如果去和爷告状,公主晓得今后不会放过我的!”
曹平对着陆白远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偷偷抹了把盗汗,整整衣衿,换上一副轻巧面孔,把锦匣送到谭和川房里。
“你……”
陆白盯着曹平看了半晌,俄然一鼓掌,哈哈大笑。
冯府的使女们老诚恳实跪在地上,瑟瑟颤栗。
夜里听得仆人房一阵尖叫慌乱,谭和川那边公然闹了起来。
“有弊端也不关我的事。”曹平捏紧拳头,垂垂下定决计,“路是老谭本身选的,他当初在爷跟前说公主好话的时候,就该料着会有明天。不是我不顾兄弟交谊,是他不肯听劝!现在他本身撞到公主刀口底下,和我不相干。我只是一个主子,犯不着为他获咎公主。”
她只问了这么一句,语气轻柔平平,但是冯府使女们却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除了称心和快意,剩下的使女全数变色,哗啦啦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昂首。
陆白揪住曹平的衣领,不让他走:“你甚么意义?”
天光大亮,阳光透太轻浮的银丝纱帐幔,落在她脸上。帐幔是淡淡的葱红色,通体素色,没有斑纹,垂悬下来如同笼了一层轻烟,滤进拔步床里的光芒波光流转,好像山间一汪清泉碧水。
曹平神采一沉,“谁两端打晃了?我可没老谭那么大的野心,只要有好处拿,我比谁都听话。”
有人在外边打门,一声比一声拍得清脆。
称心从脚踏上爬起来,披了件夹衣,端着灯烛出去探看。
称心走到周瑛华身边:“太子要见您。”
周瑛华坐在镜台前,取下头上戴的簪环金饰,一头青丝如绸缎般披垂在肩头,“谭和川用了人参?”
返来时道:“公主,曹侍从在外边求见,他急得不得了,一向在叩首,奴婢如何劝都不听。”
不过她没有立即就走,仍旧守在谭和川房外,直等亲眼看着谭和川喝下一碗加了参片的汤药,才归去处周瑛华复命。
不管内里如何,周瑛华一觉黑甜,睡到第二天辰时才醒。
“哎哟哟,我的祖宗诶,你出去干吗?”曹平上前搀着谭和川,硬把他送回床上,“伤还没好透呢!谨慎伤口又裂开。”
曹平对付着点点头,内心冷静感喟一声:老谭啊老谭,识时务者为豪杰,你可别怪我无情无义,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这些人参没毒呢,那算你命大。如果真有毒,冤有头,债有主,人参是太薇公主赐给你的,和我没有干系!
谭和川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太子爷呢!我要去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