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顿时偃旗息鼓,撅着嘴巴躲到一边委曲去了。
见崔泠沉默,卫泽一挥袍袖。
卫泽恰好别出机杼,任命崔泠去做正册封使。
新帝闹得越不像话,他们才越好节制朝堂的走向么!
一起上有人问起,家仆便昂着下巴,对劲洋洋道:“我们老爷病了,皇上赐给老爷一柄玉快意和两枝天池雪山参。”
内监们听了这话,赶紧一叠声让人去传唤乐伎舞伎。
算起来,他们离得比来的一次,应当还是客岁使团在分开西宁的路上遇刺的时候。当时太薇公主满面污泥,神态不清,被卫泽紧紧搂在怀里,他只仓促打量了几眼,认出她的女子身份,没有过量留意。
一出侧殿,冯尧便忍不住抱怨:“让侯爷去做正册封使,不是摆了然逼您表白态度嘛!”
太薇公主和卫泽在南吴国时已经行过大礼,两邦互换了婚书,按理来讲她理应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但是北齐国和西宁国来往频繁,干系更加密切,北齐公主嫡出的身份更加高贵,并且北齐国还拿出十座城池作陪嫁,委实不算吝啬。
毕竟不过只是个深宫妇人罢了。
和满腹怨气的冯尧分歧,崔泠只是微微一哂,“不过是册封使罢了。”
“看来,固然换天了,可这朝堂之上,还是由孟丞相说了算。”
……
更有甚者,悄悄道:“皇上还未加冠,是不是要由辅政大臣批阅奏章?”
崔泠淡淡道:“依皇上的意义,想册封哪位公主为后呢?”
内监们头上扎着牛皮制成的犄角,身上披挂着风趣的白布衣裳,学着牛马羊的哞哞叫声,在地上跑来跑去,为他解闷逗趣儿。
就像皇子们争权,皇子的教员、同窗、姻亲、故交都会成为他的天然联盟一样,即便他们不想支撑皇子,别人也会把他们当作皇子一派对待。
冯尧忍不住嘴角一抽:大舅子当初到底是如何发明小皇子出身的?瞧他这副浪荡模样,哪有帝王之相,今后十之*是个醉生梦死的昏君!
卫泽大剌剌一挥手,“现在不册封,难不成要比及三年守丧今后再来封后?后宫不成一日无主,这几日没人办理宫务,宫里一团乌烟瘴气,服侍的宫人寺人没一个让朕费心的,朕浑身高低都不舒坦,早日封后,朕内心才熨帖。”
崔泠面无神采:“不知陛下有何叮咛?”
崔泠微微一怔,原觉得卫泽现在最急着的,应当是收拢民气或者打压前朝重臣才对,他倒好,一心挂念着封后。
冯尧则是神采一寒:这小天子,脾气还不小么!
正册封使听起来风景无穷,可皇后只要一名,眼下却有两个公主,谁敢接这个烫手的差事?
卫泽踏进正殿时,把世人的私语一字不漏听在耳里,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暗自嘲笑,不由想起周瑛华昨晚问过他的话,她仿佛表示过,孟丞相和永宁侯有些面和心分歧?
等崔泠在百官面前宣读完册后圣旨,说他跟新任皇后没有涓滴友情,谁信?
从冯尧的回禀来看,太薇公主不似平常娇宠无度的皇室贵女,她心性坚固,敏感多疑,警戒性奇高,并且对新帝卫泽有着超乎他们设想的影响力。
丞相府的家仆见卫泽没有起火,松了口气,没想到竟然另有犒赏可拿,更觉脸上有光,领了犒赏,大摇大摆走出侧殿。
大抵是因为大殿内哭声阵阵,群臣们感觉本身的窃保私语不会被别人听到,提及话来肆无顾忌。
南吴公主的送嫁大典那天,崔泠一向在质子府四周巡查。
“那当然,孟丞相但是我们西宁的顶梁柱,皇上年幼,离不了孟丞相的帮手,当然得捧着孟丞相。”
“是啊,孟丞相有个甚么差池,影响的可不但仅只是孟家人,我们西宁国,一日都离不了孟丞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