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民气中各有考虑,但是接下来做的事情倒是非常分歧。
佳耦二人终究回过神来,明白此中关窍,俱都跪地求老夫人。
不管宿世沈氏与萧无坛如何算计他,不管他是多么的想要斩草除根,但是父皇疼惜他,珍惜他,萧无尘就不能在父皇还在的时候就要了萧无坛的性命。
“那就看天意好了。”
萧君烨看着画累了画,说累了话,正拄着下巴眨着一双桃花目看向窗外的少年,心道,这是这个少年放纵他的。
萧无尘不料萧君烨竟会说出这句话来,怔了好一会,才扬眉笑道:“既如此,那么,就有劳皇叔了。”
萧无尘稍稍一顿,才道:“临时留着他的性命罢。”
老夫人倒是底子不吃这一套,闻言直接摔了茶盏,冷声道:“孽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明显太子本就身子衰弱,不宜看望八皇子,明显陛下早就命令,不准太子驰驱,尔等竟然另有胆量攀扯太子,孽子,你好大的胆量!好大的野心!”
萧君烨虽觉一个八皇子,即使是死了,承光帝身为帝王,即便是悲伤也有限,但见萧无尘如此在乎承光帝,闻言便也不反对,道:“那便只让他面貌有损好了。至于性命……”他稍稍一顿,又道,“天花凶恶,即便我们这边不脱手,他可否活下来,也只能是看天意了。”
父皇既会为他筹算而佯作不在乎八皇子,那么,他也该为父皇筹算,临时留着八皇子的性命好了。
那是她独一的依托。
佳耦二人商讨半晌,干脆就去寻了侯府的老夫人――太子能够不认亲舅,不认远亲的姨母,却不能不认这位大哥的远亲的外祖母。
魏阳侯和魏阳侯夫人并肩跪着,二人面上泪水不止,一派哀戚与悔怨的神采。
魏阳侯夫人在一旁喃喃道:“因为侯府是八皇子的母族,亦是太子母族。并且,先皇后夙来心疼侯爷,孝敬母亲……”
可惜……她这个儿媳,虽大事上笨拙,但是现在这句话,却何尝没有事理。
而现下恰是他长身材的时候,萧无尘心中不免想着,如果这几年里,他能将身子养好,是不是等他将来,身子就会摆脱宿世的病病殃殃的景象呢?他不乞降平凡人一样能够饮食不忌,打马游街,肆意玩闹,只求能少吃些药汁子,能在日日在日头底下行走,而不是日日缠、绵病榻,外头的风景,只能透过窗户看到就充足了。
老夫人看也不看佳耦二人惶恐的神采,只持续道:“尔等这番做法,虽有迹可循,但却并无证据。陛下和太子看在先皇后的面上,起码现下,底子不会对尔等如何,就莫要再假装本身一无所知了。”而后一叹,“至于八皇子……既陛下想要但看天意如何,那么,就但看天意要他死,或是要他活了。”
二人接着,就不肯再谈沈妃与八皇子母子的事情,而是提及了萧无尘的班底。
“至于你说太子曲解了侯府和沈妃?呵,曲解?你竟另有脸面说这些话?莫非昭王在东宫的一番行事,你现在还看不懂么?莫非昭王措置过东宫的人后,陛下就将后宫妃嫔与太后一起关进了小佛堂的事情,你还半点不通?另有太子不肯见你,陛下只许太医与宫人照看八皇子,你当真就全然猜不透此中企图么?”老夫人气得说话都开端有些喘,“你好生胡涂,好生胡涂啊!”
魏阳侯佳耦常常想到如此,便觉心中寒凉,只觉圣意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