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魏阳侯和魏阳侯夫人尽力促进的事情,伉俪二人闻得此事,心中自是欢乐。
而承光帝心中实在也不想让萧无尘和他一样吃那些“灵丹灵药”,见萧无尘固然不附和他持续服食丹药,但也未曾再像之前那样逼迫他不准服食,便对着即将要远行的儿子更加慈悲了几分。
宁阳侯被这位太子殿下的“混闹”气得心肝发颤。他的弟弟是四公主驸马,四公主又是元王的远亲的姑姑,宁阳侯天然也是站在元王这一边的。是以看到太子如此混闹肆意,在“规劝”过太子以后,就将此事写在信中,令人快马加鞭回报给承光帝。
而大兴玄门,就意味着大兴朝会有更多的报酬了遁藏朝廷的徭役、赋税而混做羽士,到时,本来就不稳定的大兴朝,又给如何面对周遭的匈奴、鲜卑等蛮夷?
但是宁阳侯固然是四公主驸马的兄长,另有侯爵的爵位,但仍旧拧不过身子娇贵的太子殿下。
但是宁阳侯却忍不住上前道:“陛下珍惜太子是功德,但是,如果我们每日只行路三个时候,又如何赶得上和匈奴构和的时候?这等功绩……如果担搁了,那当如何是好?”
只是因为走得太快,身上出了汗,阮公公瞧见,还是哎呦两声,忙忙让人快些把一向烧着的水抬上来,让太子沐浴擦身。
萧无尘心中再次感喟,只不明白父皇身边到底是出了甚么样的奸佞小人,如何会让他的父皇变得如此胡涂。
萧无尘心知自古以来,太子这个位置都难做。而史乘记录,真正能从太子顺顺利利做到皇位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宿世他身子孱羸,又是承光帝仅剩的三个儿子中最合适担当皇位的人,还是承光帝最在乎的皇后所出,承光帝顾恤他身材不好,自是情愿对他诸多疼惜。
幸亏萧君烨对此非常心甘甘心。
这也就充足了。
萧无尘与皇叔两年多未曾相见,固然心中非常驰念,但也晓得他此行不能太急――太急了,就仿佛他是特特有所求而去。何况,他的身材,也容不得他这般赶路。
跟着他身后的阿壮和阿丑劝也不敢劝,只能由着太子如此。
那道长立时就笑了:“天机不成泄漏。只是陛下当晓得,陛下做了一世仁君,那么,上天便不会只给陛下几个让陛下烦心早逝的后代。至于剩下的这一二后代,要或不要,只看陛下情意。”
萧无尘的脚步迈的越来越快。
父皇畴前最是复苏明智,早早就攻讦过秦始皇纵横平生,恰好死前胡涂,为求虚无缥缈的不老丹而耗尽了大量的时候、人力和金银,最后不还是不得善终,客死他乡么?还道始皇荒唐,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但求死前不愧对先祖,将大兴朝打理好,交予厥后人就足矣。
遵循宁阳侯的意义,既是赶路,那么,出去夜里安息的时候,天然其他时候,都要在路上仓猝赶路才是。
魏阳侯夫人这般想着,就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那道长捋着髯毛,道:“陛下有容人之量,不介怀老道这等世外之人。但是太子看重礼法,如果晓得老道不可这些噜苏的凡俗之礼……”他一顿,没有接着说下去。
承光帝听了,稍稍扯了扯唇角,还是道:“你是你母后独一的孩子。你说,如果你母后晓得,朕在她走以后……又多了一二后代,她可会在地下,生朕的气?”
萧君烨睡觉前,将萧无尘的画像看了又看,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才又将几张画像都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一只乌木盒子里,然后放在了枕边,接着,才手握那只萧无尘送给他的安然扣,这才翘着唇角,安然睡去。
恰是为了那份功绩才情愿辛辛苦苦而来的宁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