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望去,马面吓了一大跳,只见一起上痴痴傻傻的宁瑞,现在目光却非常腐败,浑身高低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杀意,正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那里另有半点傻子的模样?
这猢狲本领实在高出他太多。当初孙悟空搅乱阴曹地府,胡乱涂写存亡薄之时,五官王就曾被这恶猴按在地上,狂扁过一顿。每次他想起来当年的景象,牙根就发酸,心机上有暗影啊!
大门的门楣上更有一匾额,也写着四个字:“人鬼初分”。摆布的门柱上写着一副楹联:
“立德建功,双脚平平蹬宝地;
“如来神掌!”
“哼”,正说到这里,一声冷哼传来,马面心头俄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庞大寒意,如坠冰窖。
“轰”的一声,秦广王的宝贝碎裂,身材被斜扫了出去。大殿的墙壁上被撞出一小我形的大洞,秦广王不知被扫飞到那里去了。见此景象,满殿的鬼差下巴掉了一地,没有一人敢上前禁止那凶猴。
话音未落,忽见一道灰光远远掠来,只见一名白发老妪仓惶而来。那老妪一手拄着半截拐杖,一手托着一只被打碎了半边的破碗,发髻狼藉,衣衫混乱,胸口血迹斑斑,非常狼狈。这老妪乃是何如桥上的孟婆。
那一棒来得实在是太快,五官王根本来不及抵挡,后背被砸了个正着。一团蘑菇云腾起,鬼差阴魂驰驱相避,也不知有多少阴魂在余波中烟消云散。
五官王晃闲逛悠地站了起来,晃了晃被砸得晕晕乎乎的脑袋,狂呕了几大口本命金血,复苏了过来。
来来来,本日恰好斗上一场,看看究竟谁高谁低,孰强孰弱!”
“不对,那泼猴不该该只要这等本领!”收了万丈金身法相,如来佛祖狐疑忽起,掐指一算,叹道,“中了那猴子的狡计了!刚才不过只是他的化身斗战圣佛,难怪如此不堪一击!”
“还愣在那边做甚么?还不照着判词措置?如何,莫非不把本王的话当话?”五官王瞪了值守判官一眼,痛斥道。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
“轰!”
六道循环如果被毁去,三界将会大乱,这个任务,十殿阎王是不管如何也担负不起。
“那如何是好!”五官王惊道,“还请佛祖启动法驾,前去转轮王殿。”
说罢,那泼猴猛地一顿金箍棒,也现出法相金身,三头六臂,狰狞凶暴非常。那法相金身顶风便长,只几个呼吸的工夫,便已经长到数千丈。
远远瞥见十殿阎王,孟婆哭诉道:“不好了,不好了!各位殿下,当年那只猴子又来肇事了,老妪敌他不过,转轮王殿已经被他毁去大半……”
“哼哼,终究来了!”孽镜台上金光一闪,一名身穿金袍、头带冠冕、细眼鹰钩鼻大汉来到台上。一脚将迎上前的值守判官踹开,那人径直走到宁瑞面前,只手托起宁瑞的下巴,对劲洋洋,嘎嘎怪笑了数声:“宁瑞,你也有明天?当年你不是很放肆、很霸道么?
跟着宁瑞的落下,光芒万丈立即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吵嘴赤橙黄绿青蓝紫,九色俱全,将整座秦广王殿照得纤毫毕现。
五官王,玉帝几时说过要宁瑞受尽十八层炼狱中的各种科罚,本王如何不晓得?这是你的意义,还是玉帝的意义?”
怎会如许?
“六道循环还在,不过也被那猴子搅得乱七八糟,破坏非常严峻,统统都乱了!”
“啪!”一条乌黑的皮鞭狠狠地抽了下来,直打得宁瑞皮开肉绽。
快意金箍棒挣扎了几下,闪了两闪,消逝在空中,仿佛未曾存在过。
“快走!”鬼差牛头一脚将浑浑噩噩的宁瑞踹了个大跟头,“他娘的,这穷鬼一个,半文钱的油水都没有,教老子吃啥喝啥?磨磨蹭蹭,几时才到得了酆都城,交得了差?老子还急着去大鱼大肉,按摩桑拿。小酒喝着,小妞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