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官泽哥炖的鱼,你快趁热吃,他让我畴昔吃。”小丫头放下大碗,回身就要走。
“爹,娘,你们在哪?”官泽不断摸搓着银锁,看着满天繁星,又回想起那常做的好梦,爹娘围在身边,有衣穿,有饭吃,冬有火炭,夏有井水冰过的西瓜,过年的时候能吃到娘包的酸菜馅饺子,也能像人家的孩子一样放几声爹做的爆仗,砰啪声中尽显年味,就连睡觉都有娘悄悄拍着,哼着不着名的小曲,美美的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想着想着,垂垂又有了困意,眯着眼,刚要闭上。
“入夜了,你快回家吧,我都吃困了。”官泽扔动手中最后一根鱼刺,满足的躺在那热乎乎的土上,催促叶玲回家。
日薄西山、朝霞斑斓,城中渺渺炊烟,家家户户都飘着饭菜香气。
紧接着,又是数道更加刺目标光芒一闪而过,在空中留下一道道亮光的虚影,这间隔近的好似伸手能抓到普通,还能听到破空声。
一弯新月挂空,漫天繁星,那星光乃至超越了那轮新月的乌黑。
待浑球洗罢脸,那鱼汤也垂垂浓稠,用手指蘸一下都能稠的拉丝,浑球把大锅端到地下,又撒了一小把葱花,顿时香气更加浓烈,先装了一条最大的鱼,回身递给小丫头:“玲儿,给你娘送去,返来咱俩再吃这两条。”
“去,给哥打盆洗脸水,等会有鱼吃喽。”浑球从屋里拿出两个陈旧的大花碗,又舀了一口鱼汤解馋。
“你这小妮子真会找饭点,闻味儿来的啊?”浑球摸了一把脸上的黑灰,笑呵呵的看着走进破院子的小丫头。
老鼠是散去了,官泽却再无睡意,枕着双手,孤傲的瞻仰星空,拿起戴在胸前的银锁,银锁早已变成玄色,连那红绳都变成了黑绳,唯独银锁上刻的那匹马和几个字还能看清楚,正面是马扬前蹄而立,马两侧别离是两个劲楷字体‘官泽’!后背则是最常见的长命百岁。
浑球的小院中还燃着一堆红透的火,潮湿的木头公然抗火,竟然烧了近两个时候。
小丫头的家不比浑球家强多少,一样是残破不堪,比拟之下,也不过是屋顶还在,只是每逢雨天,那内里大雨,屋内细雨,两间破屋充满了霉味。
这香味引来了一小丫头,大抵七八岁的模样,扎着两根羊角辫,身穿碎花布衣裳,可惜那衣裳有好几个补丁,还没进院就大喊道:“官泽哥,你炖鱼了吗?好香呀。”
俄然!
小丫头灵巧的用那还漏水的破木盆打了本洗脸水,还把一块灰白破布搭在盆边。
空中一道刺目标亮光划过长空,这光芒间隔百桥镇很近很近。
自从懂事起就在这破屋里落脚,街坊们奉告官泽,说他是装在一酒桶里,从河上游飘下来的,身上除了一个肚兜再就是这银锁,再别无他物。酒桶被佟德老爷子捞上来的,当时本觉得那酒桶里另有酒根柢,没曾想竟然捞出一个孩子。
“爹,娘。我今晚吃鱼了,你们早晨吃啥了?”官泽喃喃自语。
叶玲用袖子用力擦了下嘴边的污渍,灵巧的挥挥手:“官泽哥再见。”
“好标致的星星啊”官泽瞻仰着星空,身边的火堆渐渐暗下,连同官泽的眼皮也渐渐闭合,半晌便进入了梦境,仿佛在梦中还在吃着甚么甘旨,嘴唇不时的吧唧吧唧。
小院中升起一堆火,或许是木头潮湿,浓烟滚滚,把浑球呛的狠恶咳嗽,涕泪交集。
“叶玲,等下,再拿两个玉米饼畴昔吧。”小丫头娘那惨白的脸上笑容也显得有力。
官泽眼睛顿时放了光:“间隔十多里地,哈哈,我要发财了,找块陨石献给皇上,我就能当大官了。那才对得起我这官姓啊。”官泽立即背起了那脏兮兮的大竹筐,把早晨没吃完的一个玉米饼子揣进怀中,抄近路出了城,直奔正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