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影想不到事情还没有灰尘落定,垂首点头,向着群山看一眼。他身材上的伤还没有好,并且辛苦了两天一夜,精力不得规复,很快又倦怠起来。
“还没,你现在只是住在雪岭,雪岭在上清宫的外缘。”石敲声不慌不忙地解释,“上清宫也不是甚么人都收,须得要老宫主首肯。”说完缓声安抚道:“不过你放心,只要不是大恶之人,老宫主也不会对你如何样。”
莫仲贤气得胸口起伏,拉着宋顾追的衣领道:“就是他杀了兄长,你们为甚么不杀了他?”
关影纵观四周的山岳,说道:“从这里就能看到落河以外的景象,有人出去能能看到,就算是打击也难以埋没形迹。”
关影接过来翻开一看,密密麻麻地全都是字,固然带了些水墨插图,却也看起来晦涩得很。他本觉得石敲声看的是本画册,想不到真有这很多字,一时候脱口而出:“你刚才那一会儿的工夫,看完了这一本?”
石敲声的神采变了变,咳了一声正色说道:“门规现在还不能奉告你,但是上清宫内不准扣问同门过往之事,这点牢记。”
白员外甩袖子进了门:“悉听尊便。”
关影还没听他说完,捂着腰下了床,踉踉跄跄走向门口。石敲身见他焦急,在他身后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先别下床!”
“我看书比别人快些。”石敲声轻描淡写地把书拿返来,“你睡觉去吧,明天凌晨天然有弟子来接你。”
石敲声道:“我出去得早,十三岁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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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尽是怒意和讽刺,义愤填膺,一时候竟然没人出声。几十年前的修仙界的确不把凡人的命当回事,但当年七门六派三大师缔盟之时,怕人间怨气横生,早就定下了“不得无端杀人”的规定。何况上清宫门规极严,不但不准妄害性命,连替别人报仇也是犯了门规。白员外与莫仲贤的恩仇纠葛本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上清宫底子不该该插手。
石敲声不晓得他这么问是甚么意义,考虑了半晌道:“才刚出去,甚么都看不出,仿佛也不是太坏。只是他对之前的师父极其恭敬,桌上摆着一个小木人,迟早都要拜祭。”
手臂粗的身材,安温馨静地看着他,关影感觉这气象似曾了解。他望着蛇七寸上的玄色小环,微微一怔,心道怪不得如此熟谙,这不就是当初在山下抢本身睡觉处所的那只?
莫仲贤气得神采发白,宋顾追拉开他的手,说道:“白员外,你现在也不必坦白甚么。仲贤天生能听得灵魂的声音,他的兄长前来寻他,已经死了,还是被白家的人杀死的。”
越到夜里便越是沉寂,房间里空空的甚么也没有,冷僻寒凉。关影半坐起来,畴前胸衣服的暗袋里取出个道长模样的小木人。木人削得非常详确,眉眼栩栩如生,长须飘飘,仙风道骨。他恭敬地把木人摆在床上,轻声说道:“师父,我听你的话来上清宫了,接下来该如何办?”
白员内里不改色地说:“凭他说的话,就能申明我杀了人?谁能证明他能听到灵魂的声音,谁能证明来找他的是他的兄长?莫说我没杀人,现在连他死没死都不清楚。”
石敲声又说道:“前几日我便看到你在落河以外绕了一圈又一圈,当然我也看不清楚是你,只晓得有个小斑点。”
石敲声淡淡地说:“上清十二峰易守难攻,在中原的七门六派三大师中传播已久。这里要出事也只能从内里出事,想从内里出去是难上加难。”
关影点头谢过,猎奇地看着他怀里的书。
石敲声见计青岩不说话,目光却落在关灵道的背影上,问道:“三宫主想找我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