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人？”
关影冲出去站着，清风拂面，远山连着碧天，叫人的气度豁然开畅。
关影点点头。前些日子，他还站在落河以外望着上清十二峰，本日竟然站在山内里往外看了。
这话里尽是怒意和讽刺，义愤填膺，一时候竟然没人出声。几十年前的修仙界的确不把凡人的命当回事，但当年七门六派三大师缔盟之时，怕人间怨气横生，早就定下了“不得无端杀人”的规定。何况上清宫门规极严，不但不准妄害性命，连替别人报仇也是犯了门规。白员外与莫仲贤的恩仇纠葛本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上清宫底子不该该插手。
人有三魂，天魂、地魂与灵魂。天魂由天道生，肉身故后，天魂便会归入虚无；地魂凭借天魂而生，肉身故后归于灵界，也就是俗人所说的地府；灵魂本就生在人间，肉身故后也飘留在人间，渐渐的消逝，要么化作灵气，要么化作戾气。
“无事。”计青岩轻声问道，“这关灵道操行如何？”
石敲声不晓得他这么问是甚么意义，考虑了半晌道：“才刚出去，甚么都看不出，仿佛也不是太坏。只是他对之前的师父极其恭敬，桌上摆着一个小木人，迟早都要拜祭。”
“之前师承何派？”
他想起昏倒时断断续续的回想，不由得又是头痛，皱着眉道：“我在哪儿？”话一说完像是想起了甚么，头俄然间一抬看着石敲身的衣服，声音也略变了调：“这里是上清宫？”
白员外冷冷地说：“说话谁都会，你们上清宫想血洗我们白家也不是难事，修仙者想杀便杀，凡人的命不是命。”
莫仲贤见没人动静，冲动气愤地捡起一块石头，又朝着白员外扔畴昔。白员外年青的时候练过工夫，就算老了也身材强健，往中间一躲而过，神采乌青：“你那侏儒兄长想娶我的孙女，你想要我的命，我们白家倒是如何欠你们了？”
石敲声道：“我出去得早，十三岁就出去了。”
计青岩没出声。不想他对师父这个模样，听起来也有些不幸。
计青岩已经承认，那便是能够杀了。
关影这时候才看清男人的边幅，皮肤白净，眉清目秀，一身茶青衣衫，浑身都带着书卷气。虽说看起来比凡人儒雅，个子却也不矮，就是略瘦了些，让人想起古画里挺拔的水墨竹子。
关影听到了重点：“我还没入宫？”
关影怔了一下，心想这处所如何有这类奇特的端方。他想了一想，却也有些恍然。难怪这石敲声跟他说了这么久，却连本身的名字也不问，本来是这个启事。
石敲声把书递过来：“都是些书阁内里的古旧文籍，这本说的是南朝东北部的风土情面。”
“本来如此。”
莫仲贤的一双大眼睁着，像是大门口上嵌着的铜钉，现在看起来特别可怖，声音也降落阴鸷：“你把我哥哥给杀了。”
石敲声点点头：“不错，今早宋执事在上清宫外琼湖畔发明了你，把你送来雪岭的待客空房，接引厅的秦执事有事忙，让我来照顾你。”
关影点头谢过，猎奇地看着他怀里的书。
石敲声又说道：“前几日我便看到你在落河以外绕了一圈又一圈，当然我也看不清楚是你，只晓得有个小斑点。”
石敲声的神采变了变，咳了一声正色说道：“门规现在还不能奉告你，但是上清宫内不准扣问同门过往之事，这点牢记。”
计青岩又看了前面的关灵道一眼，说道：“无妨事，没传闻过就算了，我不过是随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