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又俄然间止住了,静了半天赋哑声道:“后天要选传承之人,我爹将统统希冀都放在师父身上,师父别让他绝望。” 说着他把手臂搭在白衣男人的肩上,叹着笑道:“得了传承以后,师父要闭关五十年,我受再重的伤也没人给我疗伤了。”
他不甘心肠在古画上轻推,引得四周灵气荡漾不歇,本身的灵魂也打击四散,忙不迭地停了。事到现在贰心内里不由有些焦急,强留在这里没意义,这么归去怕又会激愤花落春,一时候不知该如何是好。
关灵道沿着青烟来到古画面前, 以手悄悄一推。
关灵道不敢上前,着了迷似的躲在树前面看着,半个字也不想漏,一脸的神驰痴傻。道修与魂修并存,相互敦睦,劈面而坐一□□炼,他每日做梦都在想着这日子到临。
关灵道躲在芦苇里,只闻声两人的喘气声逐步失控,心头微微发热,不由又羞又耻,既恨不得爬到他们跟前看个究竟,又感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能再待在这里。
这如何办,等缘分?得比及猴年马月!
心机沉重地转过身,俄然间身后的灵气缓缓而来,像是凉滑丝缎般落在他的颈项手腕,将他悄悄缠住。关灵道怔然转头,忽感觉那古画中的气象清楚很多,桌子椅子都像是摆在他面前,本是水墨之画,却不知不觉变得真了很多。
讲课之声越来越近,远处大殿前青烟环绕,人头点点,端方坐着数百个悉心听课的年青弟子,无一不是恭敬用心。老者一摆长须,广袖飞舞,寂静慎重,覆信在山谷间回荡。
话没说完,嘴唇忽得被堵住,温热的气味抚上脸,软滑的舌自微开的口中禁止地顶入。
“我不必然就是传承之人。”
云开雾散,统统都如同平常的风景般,看不出半点的水墨之迹。再转头时,身后是一面洁净的青石墙,四周俱都是实景,已经看不出有任何非常。前一刻他还在画外焦急,这时却已经分着花落春的院落,身在画中了。
莫非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他徐行往画中走着,灵气在前面牵引,他的脚往上一迈,俄然间踏在坚固的空中之上。
灵气似小股清风沿着古画飞舞,虽不阴狠到逼人魂飞魄散,却也及其周到, 并非平常修道者能制。南北朝的阵法虽数不堪数,能够反对灵魂进入的阵法却没传闻过几个, 这古画的禁制感受有些熟谙,莫名像环抱上清的古阵。
前上清,全盛期间的前上清。
“师父。” 少年的面貌不甚清楚,脸上和颈上却带了血迹,笑着把一根带着红色果子的树枝放在他腿上。
“别这么说,师父的机遇千载难逢。师父好,我也是、也是欢畅的。” 少年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声道,“我先走了,爹不让我来找你,师父别奉告他。”
等了半晌,仍旧无声无息。
白衣男人无声地压着他的肩膀,少年的肩上仿佛有伤,闷闷地叫着跌坐下来,忽觉脸上舒畅微凉,男人手持白光覆上他的脸颊。
关灵道的心头被人捏了似的一阵狂乱颤栗。被发明了!
白衣男人沉默不语。
少年往他的怀里缩,点头。
贰心机烦乱地退后,临行时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少年的头发狼藉,前胸的衣服松了,暴露大半白生生的肩膀来,正坐在白衣男人身上亲吻。
氛围中到处都是春意暖香,关灵道在僻静之处寂然飞着,谨慎四周张望,忽得,鼻间有熟谙的暗香之气飘过来。
“嗯,下山喝酒去了,明天早上刚返来。爹前几日找我说了话。” 少年低着头,勉强笑道,“方才想起你爱吃红音,便去找那秃顶鹰打斗。”
灵魂本就不能在人间久留, 灵魂离体, 就像是身处在厚厚的云里, 能听、能感,却甚么都不清楚。% 青烟如同细线般牵引,来处是家, 绝顶倒是该去之处。魂力不强者,离体以后便会心识涣散四周乱转, 不要说游魂,连本身的院落也分不清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