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死时离夙城已经起码在百里以外，夙城的魂修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杀不死他们。
石敲声听计青岩开了口，内心有些不测，忙道：“本来我也想要灵道去，但三宫主肯去是最好，花魁从叫价最高的前三人当选恩客过夜，三宫主比我们的胜算都要高些。”
十六家倡寮虽说是一水楼节制，但谁也晓得不清楚节制一水楼的又是甚么人，花魁得知恩客的出身以后，又有多少人清楚此事？
青衣比划着：这些来往的商客很多都不消真名，叫价时也没清楚他们是谁，分开夙城以后便如同鱼入川海。我猜定然是有人想方设法弄清楚了他们的出身，才气把他们都杀了。
石敲声低声道：“每月十五选花魁，明日便是摘花之夜，错过此主要等一个月。”
近两年来断断续续死了一些人，遍及南朝高低，有很多在上清宫四周，不知是甚么人做下的。青衣从纤细处动手，细查之下，发觉这些人都曾在夙城逗留，并且不约而同的买过这里的花魁。这些过往路人买欢以后便分开，不到三个月全都命丧。
关灵道极是不平：“我懂。”我还会吹呢。
关灵道进了忘尘台，门关上，静悄悄的好久没甚么动静。未几时只见刚才那小女人跑出来：“关公子留下来做琴师了，让我来跟各位说一声。”
计青岩是得道高人，情愿一辈子高风亮节孤家寡人，守着个棋盘过一辈子，莫非也不答应别人说些风花雪月么？
计青岩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打断他：“我去。”
青衣把查到的东西写好了放在桌面上，石敲声轻声念给他们听了，接着桌上便是一片死寂。
青衣再次点头，比了比手势：我就是这么想的。
“以是说，魂修实在并不在夙城？”关灵道问。
夙城入夜以后才开端热烈，早上却静悄悄的像座死城。寒冬的凌晨下起了小雪，在这座死城某个茶馆的雅间里，一声不吭地坐了四个面色凝重的人。
“把之前的花魁抓来问话不就成了么？”关灵道小声说。
这么一说便有些端倪了，起码有个清查下去的方向。石敲声问：“节制这些倡寮的是谁？”
青衣却点了点头：这也有理。
关灵道听了不语。厌思竟然在找琴师？
计青岩看着他没说话，看似无动于衷，却不知怎的叫人感觉比平常更冷酷些。
“莫非说是有很多魂修分离在各地，夙城里有人想要这些恩客死，把名字传散开来了？”
青衣连下次的花魁是谁都已经探听出来，接下来该做甚么也就清楚了然。如果当夜能够查出恩客究竟如何泄漏身份，有多少人牵涉此中，就能把事情处理大半。
青衣把一张字条放在桌上，上面写了几个字：忘尘台，厌思。
关灵道暖和地笑道：“厌思女人要找琴师，是不是？”
关灵道小声道：“那是如何晓得恩客出身的？花魁吹了枕边风？”
石敲声如有所思地说：“夙城有十六家倡寮，每月选一次花魁，选花魁的当日才会让人公开叫价。”
有甚么天大的怨仇，非要这些恩客死不可？难不成是暗中敬慕花魁的男人，因为妒嫉而做下的事？
夏季的入夜得早，即便到了入暮时分，逐步起了星星点点的灯，闹街上的人还是寥寥无几。计青岩几个正在冷冷僻清的街上转悠，一个男人俄然间从中间的酒楼里被人推出来，踉踉跄跄跌落在地上，屋里有个风味犹存的女子站在两个提着棍子的男人中间，掐着腰骂道：“不会操琴就别滥竽充数，我家厌思明天要选花魁，就你这等本领还想混饭吃？”
青衣不能出声，计青岩站在中间悄悄地看，屋里那半老徐娘已经开端关门，有些不耐地叮咛着：“今晚再找不到人当琴师，少不得要去别家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