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敲声敲了拍门。
其别人没人敢说话，关灵道不声不响地跟出来，只见一个矮瘦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拧着眉头面露恼意。一个身穿茶青衣服的高大男人立在一旁，默不出声。
石敲声看他一眼：“三宫主是南朝排名第二的斩魂士，你在他面前端方些，休得冲犯了他。”
石敲声用手指着纸上的一段话，念到：“卯时即起，晨练三刻，打扫表里，整齐无尘――这段你是从那里听来的？另有这一段――” 他又指着上面的几行字：“你都是从那里看到的？”
这是他住的处所，他走去那里？
面壁思过，又不是面计青岩思过，只要有面墙壁就能可行。关灵道找了面看得扎眼的墙壁，对着它坐下来。
关灵道低头看了一眼：“这是我入门测验的卷子，如何在你这里？”
翌日凌晨他刚推开门，料想以外的，石敲声正不言不语地站在门口。
没过量久，墙壁那边传来略重的呼吸声，有点杂音，仿佛是吸气不顺，忽长忽短。计青岩抬了抬眼，眉心几不成见地拢起。
陆君夜没时候理睬他，草草问了几句便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让他去木折宫歇息吧。”
石敲声带着关灵道，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内里模糊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有些不耐，仿佛是陆君夜在训人：“……十年前谁都想闭关修行，逼着才肯出来当个一年半载的执事，略尽微薄之力。现在谁都想来当差，就为了每月那两颗灵丹。上清宫反正就那几座山，两三百小我，哪有那么多事给他们做？”
通乐律，会操琴吹箫，这么高雅的事，如何放在关灵道身上就感觉不端庄？他会弹甚么曲子，高山流水，阳春白雪？设想不出来。
“偶然候。”
“十九。”
石敲声说这话时低头没看他，眼神也略有些躲闪，关灵道微挑了眉。
科罚厅里有专门让弟子面壁思过的房间，也无人整日把守，签个到出来面壁便是，计青岩让他在本身院子内里壁，约莫是信不过他。
话说到这里，两人已经落在木折宫计青岩的院子外。玄色的大门，红色的墙壁，摆布两棵青松，参天而上，院门外铺着青石空中，虽是隆冬却寸草不生。洁净，也莫名的有些寒意。
计青岩被他气笑了，袖子一拂，不轻不重地打在关灵道的脸颊上。关灵道立即展开眼，抬开端来看着身边的计青岩，生硬地笑着说：“三宫主，你还没走呢。”
“你面壁思过了全部凌晨，贯穿了些甚么？” 计青岩在不远处的石椅上坐下来。
莫白齐只感觉这男人脸上带笑，眉长眼弯, 跟平常进宫来的粗暴男人有些不一样，点点头道：“在哪一宫？”
石敲声顿了顿，又道：“当时三宫主还只是个浅显的弟子，在紫檀宫修习斩魂之术后一举成名，兼之面貌俊雅，气质出众，在中原申明盖绝当世。但他在中原待了不到一年便返来了，重新隐居在此，中原的人都称他隐云。与他齐名的另有三位，有首诗――”
墙壁让人度日如年，关灵道一动不动地坐着，古板有趣，未几时只闻声计青岩的呼吸平顺下来，站起来回屋去了。
关灵道笑着说：“你如果晓得他断剑的来源, 想必连他是甚么身份也猜出来了。”
石敲声的声音微微一顿：“但是这些邪魔外道就算全都加起来，害死的人也及不上魂修害人的一成。”
关灵道的背影实在看不出甚么，计青岩悄无声气地走到他身后，神采越来越丢脸。关灵道眼皮关着，时不时收回轻微的鼾声，身板坐得这么直，却清楚已经入眠了。
要转道去后山时，关灵道想起宋顾追不让他靠近女弟子，心想这倒费事，换了身衣服去计青岩的院子里领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