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灵道也不清楚在玄真房里看炉,跟在丹房里看炉有甚么分歧:“还是同丹房一样,每天看四个时候?”
“是么,还说甚么别的了?”宋顾追虽不喜好关灵道的脾气,却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笨伯,一看便晓得这丹房执事避重就轻,“你刚才要打他?”
“就算宫主带你下山,也应当在出行之前向丹房报备。不然甚么活都是我们做,你尽管月尾领灵石、领丹药,这算甚么事理?你觉得只要你一个跟从宫主出去过么?宋执事哪次出门,不是先把事情安排安妥?”
低头细心看着坛子,坛身光滑无恙,缺口中间却刻了几个蝇头大小的字,笔迹草率的,难以辩白,很较着是方才刻上去。关灵道捧着坛子来到窗边,对着光,勉强看出那几个字写了甚么。
弟子们赶紧上来劝着:“执事息怒,要罚也该遵循门规措置,不然连执事也担不是。”
关灵道头痛欲裂地在丹炉前坐着,从喉咙里生出一股恶心。丹炉里不知怎的传来清脆的响声,他昂首一望,俄然发觉炉门不知何时开了,有甚么东西正在渐渐往上升。
“是。”丹房执事被他不软不硬地驳返来,心中怕惧,也不敢再胡说甚么,“刚才只是恐吓他,并没筹算私用科罚。”
别人说他脾气恶劣,指的就是他不平管束。实在他也不是那么难教,想管他,起码先让他有些好感。他向来只听对本身好的人的话,比如养大他的师父,比如收留他的散尘,比如板着脸长得很都雅的计青岩,这丹房执事甚么时候对他好过了,他也要忍气吞声?
丹房执事见他不把本身放在眼里,肝火攻心,当即指着他骂道:“跟你说话没闻声么!你耳朵聋了?”
关灵道只感觉这两个炉小巧敬爱,顺手抚摩了半晌。隋天佑不在乎地说:“大炉所炼的乃是下品,玄真房里的两个炉所炼出的是中品,三宫主本身另有个小炉,能够炼出的丹药少,不过那才是罕见的上品。”
关灵道的呼吸停止。
但如果把坛子送来的是那抓不到的魂修,这又说了然甚么,那魂修是上清宫的人?他甚么都不奉告计青岩,会不会迟误事?
转眼两日即过,这日不到中午,关灵道先一步来到了玄真房。
思来想去,关灵道半夜出门,摸黑把这坛子谨慎埋在木折宫后山的偏僻之处。这事费事得很,不能跟他扯上干系,临时先藏起来再做筹算。
宋顾追安排安妥,随口对隋天佑道:“你掌管玄真房,又与关灵道熟谙,此后教他看炉取丹罢。”
“你们做甚么?”混乱中,门口响起个慎重的声音。
他九岁之前产生过甚么事?
是甚么人把坛子送出去,有甚么目标,为甚么要放在他这里?他前不久才发觉本身有魂修之体,明天就有人把魂气奉上门来,到底有甚么用心?
低下头又是轻抚,寒凉的魂气随之而出,悄悄刷过手指上的汗毛。关灵道闭上眼,把坛子放在桌上。
“宋执事。”丹房执事没推测宋顾追这时候来丹房,立即沉着下来,声音也熄了火似的安静很多,“没甚么,关灵道下山七八日,走之前却没来丹房报备。我找他好几天没找到人,是以警告他将来下山前要报备。也许是我的口气不好,获咎了他,他有些不平,说了些刺耳的话。”
他从刚才起怒斥的声音就不算小,关灵道猛地昂首,看看四周望过来的目光,内心翻个白眼:“弟子晓得了,将来下山前必然先来丹房报备。”
关灵道来了兴趣:“如何取?”
如果直接把坛子交给计青岩,此人会不会看出甚么端倪?他该如何解释,这坛子就这么无缘无端地呈现在他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