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蛇,我养花,不舍得把它们留在家里,不如带在身上。”关灵道指着那木架子,拉着石敲声的胳膊,“这不是浅显的木架,这上面是我的琴,我专门改过的,你看。”
关灵道的心中一动,这女子当真冰雪聪明,就算不明鹤产生了甚么事,却也是善解人意。
“别吹了,快点洗。”石敲声仿佛刚到,在门外院子里喊,“快到辰时了,别磨蹭。”
俄然感觉背后有人,关灵道立即转头。
“你刚才在这里没见到甚么人?”关灵道转头要走,又回过甚来,声音有些游移。
“没啊。”石敲声皱眉,四下里看了看,不知怎的被他说得有些发毛,“你看到甚么了?还是听到甚么了?”
山间静悄悄暗沉沉的,轻雾飘零,树上掉落一片新叶,没人。
山根房间里的小孩,看模样恰是几个月前见过面的怀心,眼圈通红,满脸水痕,像是悲伤哭累而眠。关灵道在房间里走动了好半天,他竟然也没醒,睡得极沉。
想着想着就不想动了。
石敲声实在不想理他,关灵道笑着说:“归正就是行路,这些花草不重,也不占处所,当作不会动的君墨养着就是。”
有片叶子不晓得为安在她的口中,鲜红发紫,山根只顾看她的脸,没如何在乎,顺手抽出来,扔在地上用脚底捻了捻。
怀心还在蜷着睡,山根也不想吵醒他,徐行走进了娘亲的房间,嘴唇颤栗着沙哑叫起来:“娘。”
“山根,如何了?”
“这是甚么?”
关灵道打了一桶水放在房间里,脱下衣服跳出来,在手内心看着四片淡绿色的叶子,不到指头长,比大拇指略宽些,摸着有些柔嫩。
中年男人立即收敛心神,甚么也未几问了,来到里屋检察妇人的伤势,轻声自语:“腰被人戳穿了。”
一身茶青衣衫,略瘦,面庞清雅漂亮,一脸的书白痴模样,是石敲声。
山根疾步走到妇人跟前,手颤抖着摸了摸她的鼻息,又四周找她身上的伤口。想叫人却嗓子不争气,山根疾步走到怀心身边,把他摇摆起来:“去,去找三叔,说我娘受伤了。”
关灵道轻喘着回到木折宫,顺手在琼湖里洗了洗脸。邪灵把他伤得不轻,他身上的伤痕一时半会儿难以规复,只得先把脸上的刮伤措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