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跟云洛天不知打了甚么赌,在百花楼里拼了几十壶的酒,云洛天不支倒下了,他却还在欢乐地喝。甚么赌,他喝赢了,云洛天就得向岑木衣退婚?
“给他吃十香草。”
北朝十八摸,南朝化冰词,都是青楼里最不堪入耳的曲子。计青岩只要伸手一推便能抽身,不知怎的坐着没有走,耳背红了。
都学了些甚么!不过在青楼待了一两个时候,甚么乱七八糟的都学会了!
满身的邪火呼啦啦地烧起来,烧得人明智全无。
关灵道笑着探出舌尖,悄悄碰到他的耳垂,不知不觉地含住了。计青岩的呼吸立时候有些不稳。舌尖在耳垂上轻舔,计青岩静坐着没有出声,未几时又沿着耳廓悄悄舔上去,那叫民气颤的声音在耳边道:“师父,你浑身带着暗香。”
“不然,”黑衣檀主没再说话,拉着身后的一个黑衣使来到宋顾追的面前,叮咛道,“在左臂上齐截剑。”
计青岩与青衣早已来过白花城数次,转头见关灵道和石敲声甚么都要停下来看,先去了堆栈打尖。花彩行入城以后要去跟朋友见面,暂别半晌,在城门口分道扬镳。石敲声本来与关灵道一前一后地走着闲逛,时不时说上几句,不想看到街上有家“闲静书斋”,立时也不管身后的人了,说了声“我去书店里看看”,一头钻了出来。
“不必!”宋顾追这时候当真是有些怕了,“这些都是你们的傀儡。”
“好、好。”石敲声只当是把关灵道弄丢了,现在神魂甫定,仓猝把那花架子抱在怀里。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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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悄悄地看着他:“我信不过他。”
计青岩偏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掌柜的无语。开店三十年,白看书的也见了很多,从没见过如许的。
“师父。”关灵道俄然间不动了。
黑衣檀主又说:“把左手剁下来。”
“师父,师父。”硬来不可,那声音俄然软下来,双目泫然欲泣地望着他,“师父。”
计青岩悄悄飞起,把关灵道扛在肩上。又是青楼,为甚么又去青楼了?
青衣点头,打个手势:一向没呈现。
委曲得要命,想摸,为甚么不让?
废话。临时编出来的书名和写书人,听过就怪了。
说着他悄悄按住关灵道头两侧的太阳穴,暖和的灵气流出来,关灵道闭上了眼,逐步睡得安稳。
黑衣人略微靠近了些,笑着说:“宋执事,你可想清楚了么,想不想我紫檀宫为你清算残局?”
计青岩已经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宋顾追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好久,闭了闭眼。
石敲声笑了笑,随口承诺着,低着头只是翻书。掌柜见他翻了一本又一本,快得不像是看,却也没有买的意义,又笑着问道:“神仙喜好甚么样的书?”
那人的面孔他已经见过,就是那天错杀水行门弟子后见到的人。
“那也不怪你,紫檀宫主之下有四个檀主,掌紫、黄、黑三檀,檀主之下才是紫檀使、黄衣使和黑衣使――这你都晓得。”黑衣人邪笑着,“但是三个檀主从不出紫檀宫,你又未曾去过,当然不认得我。”
“师父,你左肩上有两枚红痣……”关灵道摸着那殷红似血的痣,低下头悄悄吸吮,舌头转着圈,沿着肩头缓缓扫向颈项。
宋顾追点头:“不认得,没见过。”
关灵道摸了摸左眼下的炽热,笑了笑:“师父,你不让我摸,那你摸我。”说着,他拉开本身的领口,引着计青岩的手往本身身上摸上来:“师父,你摸我,你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