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晏长澜愣了愣。
紧接着,晏长澜就去了风谷。
那岳千君也的确气度宽广,他待淳于秀畴前一片热诚,现在也非常珍惜,可见对那未婚老婆曾如何保重。但是造化弄人,岳千君爱重的到底是阿谁名为淳于秀的女子,而非男扮女装之人。
岳千里叹了口气。
也是,哪怕晓得了对方并非女子,可毕竟也倾慕多年,怎会能等闲狠下心来?何况对方另有苦处,现在也对兄长坦白。
次日,晏长澜原想着去风谷修行,俄然想到一事:“阿拙,既然岳……岳公子已知淳于师弟身份,他那法器可还炼制?”
叶殊开口:“总归现在另有情分在,只看于岳千君而言,是否定真只爱女子,又或是,他对淳于秀之心,能够比得过贰心中束缚了。”
若那岳千君是以气愤,对淳于秀责问,淳于秀当然自责忸捏,情愿死力弥补,却不会这般悲伤。而恰是因着岳千君半点不见怪他,他深知本身所爱之人到处皆好,少有人能比拟,偏生却爱而有望,才会如此。
但是,却被叶殊拉住了小臂。
等淳于秀走了,晏长澜感慨道:“我原觉得,此事一定全无但愿。”
岳千君将一物放在桌上,说道:“还要劳烦叶大师了。”
叶殊道:“非论是否炼制,以他为人,当给我一个交代。”
待岳千君说完, 他就和岳千里一起拜别。
岳千里不再多言,内心却悄悄点头。
晏长澜见叶殊面色发白,内心非常不适,忙前忙后看着他好生保养规复了,才说道:“事不宜迟,阿拙你在此处好生安息,我去将淳于师弟带来,将这物交给他罢。”
最后一步便是法器成型,因着前头的难处都已处理了,现在就轻易很多。
淳于秀哭过以后,心中沉郁舒缓了一些。
这怎地就不是淳于秀的错误了?固然淳于秀前是为保命,后是为两家颜面,但在里头被伤了心的还是兄长,怎能说他无错?只是兄长仍有情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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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二人婚约将要消弭,这――
叶殊开口:“他想必是个君子君子。”
他将法器交托给了叶殊,叶殊天然就要尽快炼制出来。
晏长澜内心百味庞大,不知该如何言语。
晏长澜想了想,道:“的确如此。”
以后,岳千君才拜别。
岳千君悄悄前行。
晏长澜看向叶殊,面上暴露苦笑:“现在我算晓得,为何淳于师弟要念念不忘了。”
如果不改炼制之法,那想必……还是赠送同一人了。
他暴露个惨白的笑容,开口说道:“以后我便去风谷历练,多谢两位兄长相陪。”
淳于秀坐在桌边,垂目不语。
晏长澜瞧不见他的神情,却能瞧见垂垂微湿的桌面,以及那几不成闻的气音。
罢了, 如此也够了。
若非是极其痛苦,堂堂修士,又怎会是以……
然后他开口说道:“此物既要给他,便不必改了。”他略一顿,“虽非畴前,亦了解多年,赠他护身罢。”
竟然……还要炼制?并且竟不改炼制之法?
叶殊道:“本性仁厚。”
晏长澜顿了顿,看向叶殊。
是以,他久久不归。
晏长澜就取出了几个瓶子,递给淳于秀:“此中是一些品格绝佳的定风丹,你拿去,比平常定风丹更管用些。”
晏长澜也感觉有些心伤,悄悄一叹,便公然不去打搅淳于秀。
岳千君发觉到岳千里的视野,顿了顿:“如何?”
这一次,他倒是单独过来,不见岳千里其人。
岳千君道:“不必。”
淳于秀将门关上,再无粉饰,两行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