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儿上,贾环也见机的起家,低头告别道:“凡事天然都听老爷讯断。既然有了老爷做主, 儿子就放心了。那我就先下去了。”
贾环沉了脸。丫头们见他出去了,面面相觑之余,忙抢上前来施礼,又与黛玉施礼。贾环看着糟心得不可,挥挥手道:“还愣着做甚么?瞥见有客上门,还不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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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作诗,贾环已经不像畴昔那样头疼,却也没有多少兴趣。作诗对他来讲,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技术,写来对付科举和神采达意罢了。但他虽不擅作诗,却擅赏鉴,这一点与黛玉是恰好相反——黛玉擅作,对品鉴诗文反而没有太多的兴趣。贾环见过黛玉的习作,与史有定论的大师天然没得比,胜在灵气实足,饶有情致。
他前一阵子在金陵那边时,得了信说贾琏之妻王熙凤十月怀胎,挣扎着生了一个女儿,现在还没取名字,只混着叫个“大姐儿”。
贾琏叫他说得笑不成抑,只指着他道:“我原觉得我家里阿谁就是极贫嘴的了,谁想你也不差她甚么。好,承你吉言了。”
他问黛玉道:“姐姐才刚站在那边,是做甚么呢?”黛玉看他一眼,脸上笑微微的,又看前面,笑道:“作诗呀。本年的春光格外好,比往年都长。我想着,这春季最好的光阴,无过于初春,小艳疏香,娇软无穷。最合适作诗的时节倒是残春,多少难过呢。是以也想诌一首,在那花前立了半日,终究得了几句,却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