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忙道:“可有挽救之法?她确是如先生所说,自来是个多思多虑的。只是这此中也有个原因,她原不是我们家的本家女人,她家倒是在南边儿,这多思多虑的弊端儿也有阔别父母故乡的原因。只求先生发挥妙手,救一救性命罢!”
晌中午返来,却叫婆子们去二门抬进几个蒙了黑布的缸来,先不回房,探听得宝玉返来了,与众姊妹都在黛玉房里顽,便号召着婆子们抬着东西往黛玉那边去。
当下无话可叙。依贾政的意义,原是春季就要打发了贾环往金陵去的,不料又叫些琐事绊住了,考虑到时已寒冬,眼看着年节将至,小儿子年纪尚小,这时候分开父母更不好,一片爱子之心切切,便留他下来过了年再走。贾环得了这个空儿,每日里只拥炉读书,或与丫环们谈笑解闷,或与姊妹们下棋玩耍,欢愉非常。
房门前垂着厚厚的棉帘,紫鹃正端着茶盘子出来,和门外的小丫头们叮嘱话儿呢,见他兴冲冲的来了,忙一手打起帘子,笑道:“你快出来罢,他们都在里头呢。”贾环冲她笑了笑,叮咛婆子们把东西放在廊下。众婆子依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