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贾环杜门读书,回绝访客。姜俊知他学业沉重,用心不得,是以也不来扰他。只要曾先生派人来唤过他一回,带去他登门见本府的学政。贾环自是备足了礼数,那学政倒不是甚么大师出身,既知贾环是京中荣府的少爷,岂有不承情的,因而当日宾主尽欢。
当下胡乱吃过了饭,丫头们有些怕生,怯生生的打下水来服侍着他漱洗了,贾环就一长一短的问她们些话儿,诸如多大年事了,家里兄弟姊妹几个,父母如何等语。两个丫头都较着的放松了下来,也说谈笑笑起来。
这里贾环待烟气散尽了,方闭好门窗,衾内已是冷了,又不好叫人,只得将大氅搭在了被子上,胡乱姑息了半夜。
未几时下人们出去清算碗筷,方将二人唤醒了。贾环好梦方醒,洗一把脸便精力奕奕,姜俊就委靡了些,一边哈腰泼水洗脸,一边向贾环说道:“好些日子没痛快吃过酒了。”贾环奇道:“他们不请你?”他道:“同那些浑人有甚么可吃的!白玷辱了酒这个字罢了。”当下叫人重热了饭菜,两人吃了饭,又说了半天的话,眼看着日头偏西,姜俊方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