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道:“攸料定阉党已禁宫闱,大将军言路已然难达上听,阉党又假传天子诏令,袁绍外贬勃海,袁术谪去扬州,朱隽、皇甫嵩亦不日解送回京,大将军羽翼尽去、兵权尽丧,如同引颈待死、犹不自知也?”
张让道:“何屠户圣眷正隆,恐皇上不允。”
“唉~”
张让道:“依先生之言,颖川之战,竟是何进奸党蓄意为之?”
袁绍闻言脸有惭愧之色,本日东门一战,所部司隶兵竟被贼寇杀了个落花流水!这对于一贯心高气傲的袁绍来讲,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
何进道:“即使贼寇之意不在洛阳,又该如何击破八百流寇?”
“大头领,有位蜜斯自称洛阳来客,要求见您。”
何进见世人也实在议不出甚么成果,只得说道:“诸公临时回府,待明日再议。”
何进闻言大怒,霍然转头,倒是幕僚许攸,不由怒道:“子远(许攸)缘何恶语相向,觉得本官不敢杀汝乎?”
中常侍宋典手捧圣旨,在四名小寺人的前呼后拥下昂然直入,身后另稀有十名金吾卫随行保护。
“贼寇既胜,下虎牢而寇洛阳,天下震惊。”
侍中王允俄然说道:“八百流寇兵锋虽盛,其意似不在洛阳,大将军可不必挂怀。”
至于说干掉汉灵帝会招致天下士子地唾沫,乃至有能够成为众矢之的,马跃却底子不在乎。就算成为众矢之地那又如何?泱泱中华,几千年封建史,王朝不知更迭凡几,几时曾见士子的口水淹死过人?
何进肝火稍缓,凝声问道:“此言何意?”
王允道:“若贼寇意在洛阳,必屯兵城外,日夜修建攻城之东西,今之贼寇仅纵骑劫夺,并无屯兵、寇城之迹象,若允所料不差,不出数日,贼寇必自去。”
袁逢沉声道:“看来,阉党是耐不住孤单,想要借机发难了。”
马跃率千余众自宜阳西渡洛水。进逼永宁,永宁无城可守,永宁令连夜遁走,八百流寇不费吹灰之力袭占永宁。
许攸环顾摆布而无人,低声道:“大将军,为今之计,唯有示敌于弱,可令人讨情于阉党,具言本无争逐之意,何如袁逢、袁隗兄弟从中调拨。始起争斗之心,可将阉党视野转嫁到袁氏兄弟头上,则大将军可保无忧矣。”
高望道:“此乃东郡太守曹操信使。”
许攸又道:“待来日,阉党势盛而衰,大将军则于暗中积储力量、培植亲信,缓缓图之,方能成事~~”
北平,太守府衙。
何进地眼神逐步阴冷下来,微不成察地点了点头。
张让道:“大将军与司空袁逢、司徒袁隗委实过从甚密,且豫州牧袁术、司隶校尉袁绍皆为大将军亲信,兖州牧刘岱、荆州牧刘表虽为宗亲,与大将军亦极和睦~~如此,很有大将军登高一呼而天下呼应之势。”
“这个~~”何进为莫非,“此时实不宜大动兵戈,且阉党占有羽林、西园新军,仓促之间,恐难成事。”
北宫伯玉、李文侯皆为羌胡(凉州、河套一带汉胡混住民族地统称)。边章、韩遂本是金城小吏,因叛军贫乏号令力,两人遂被北宫伯玉、李文侯挟制拥为首级,合称四大将军,拥叛军数万,号称十万,于中平元年(184年)发难,袭杀金城太守陈懿,为祸凉州。
边章闻言色变道:“文约何出此言?今我军虽败,仍有一战之力,若回河套重装精兵。则胜负犹未可知也,如何轻言投降?”
汉灵帝皱眉道:“如此,大将军果有篡位之心乎?”
何进想了想,还是点头道:“不当,此非当时。”
刘备亦紧紧握住公孙瓒双手,感慨之下,眼中竟然挤出两滴泪来,说道:“伯圭兄,昔日缑氏(公孙瓒、刘备曾在缑氏同时师从大儒卢植)一别,不觉已经十载,今恩师仙去、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