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眉头一跳,看了那截通红的烙铁一眼。感到背后一阵阵的恶寒,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大头领,自霸占虎牢至今,时候已经畴昔数日,料来洛阳已经接到动静,不久朱隽、皇甫嵩之流亦会晓得,如此一来。洛阳必有防备,而朱隽、皇甫嵩两路雄师必定尾随而至、猛扑虎牢~~”
马跃目工夫沉,即没有承认郭图的建议,也没有反对,很有些莫测高深的意味。
马跃冰冷的目光扫视帐中诸将一圈,沉声道:“何人敢守虎牢?”
夏侯惇哼了一声,扁了扁嘴巴。不再言语。
终究有眼尖地发明了非常,指着悠远地东方天涯大呼起来,几近统统听到这声尖叫地人都转头望向东方,只见空旷的田野上,黑压压一群马队正澎湃而来,抢先一杆赤色大旗,正迎着骄阳猎猎招展、凄艳如血。
最令刘妍心碎欲绝的倒是马跃背上新添的两道疮伤,这两道疮口几近紧挨在一起,皮肉绽裂开来,暴露内里腥红的嫩肉,暗红的血丝正从伤口里不竭地溢出,顺着满目苍荑的背部流淌而下,氛围里满盈着淡淡的血腥味。
刘妍颤抖着双手解开马跃身上尽是血污的粗布衣衫,当马跃赤裸的背脊终究毫无保存地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刘妍再忍不住、潸然泪下。刘妍曾经给很多黄巾伤兵治过伤,也见过很多不忍卒睹的伤痕,却从未见过有人比马跃更惨。
马跃站身起来,沉声道:“全军明日半夜造饭。五更起兵!”
“廖化听令。”
大将军何进府邸。
“这~~这但是养虎为患哪。”宋典色变道,“何屠户想干吗?他想造反?”
十常侍正密议之时,一名小寺人俄然径直突入秘室,蹙硕神采一变,恐秘议之事外泄,遂拔出宝剑就欲刺死小寺人,张让急制止道:“蹙公且慢。此乃亲信,深夜突入相见,必有紧急之事。”
皇甫嵩手中的马鞍寂然坠地,收回一声闷响。
袁逢顿足道:“子师(王允表字)谬矣,十常侍视我等为一党。子师之罪难道大将军之过?且子师官仅侍中,如何可令朱隽、皇甫嵩二将听令行事?此事说出,如何令人佩服?为今之计,当速谋万全之策。”
皇甫嵩意欲再行翻找。忽有小校仓促奔行而入,面有惶急之色,向朱隽、皇甫嵩道:“两位将军,大事不好!”
肃立帐中的管亥、裴元绍、廖化、周仓等人亦是神采凝重,但望向马跃的眸子里,倒是无一例外的炽热。在这些大小头子眼中,大头领马跃是这个天下上最硬地硬汉,没有任何伤痛、任何人、任何变故能够击倒他、击垮他。
高顺铿然踏前一步,大声道:“末将愿守。”
夏侯惇勃然大怒道:“他奶奶的,弟兄们辛辛苦苦替大汉朝廷卖力,到头来竟然反而要给别人当替罪羊,真是岂有此理!不如反他娘的,倒也痛快~~”
何进道:“如此。计将安出?”
朱隽长出一口气,神采再变敏捷沉着下来,悄悄松开手,向皇甫嵩道:“老将军,且回大营,调集诸将议事。”
“地崩!莫非是地崩?”
“好!”马跃厉声道。“可领本部精兵一千(原高顺所部两千余颖川贼寇,前后两战止剩一千精兵,回救长社、击破汉军时,战死的大多是马术不精之颖川贼寇。原八百流寇伤亡极小),扼守虎牢关,旬日以内,毫不成让颖川汉军越雷池半步!”
直到青烟散尽。刘妍才让典韦将烙铁移开,向邹玉娘道:“玉娘mm,快把水端过来。”
曹操嘶了一声。蹙眉道:“计将安出?”
铁匠老黑将一截顶端烧红了的烙铁从炉子里拔了出来,顺手递给刘妍,说道:“蜜斯,烙铁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