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阳县城,朱隽正在升帐点将,方才细作来报黄巾内哄已起,官军恰好顺势而动。
刘妍神采忧急,她的一颗芳心早已经飞回了西鄂,既担忧马跃伤势,又忧愁刘辟安危,真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归去,何如周仓倒是不紧不慢,大队人马就像游山玩水普通优哉游哉地往北缓缓而行。
有刺眼的寒芒映亮远处的长空,那是一片雪亮的斩马刀!
周仓咧嘴一笑,不觉得然道:“刘蜜斯不必担忧,信赖我,不会出甚么大事的。”
“命你率本部铁骑绕袭西鄂侧后,截断西鄂黄巾退往宛城后路,同时阻断宛城黄巾向北救济之路。”
管亥冲马跃拱了拱手,朗声道:“后会有期。”
西鄂的情势已经一触即发,赵弘和刘辟正在阵前相互对骂,言辞越来越狠恶,两人的情感眼看就要落空节制了,可南面宛城方向却还是一片安静,并没有雄师呈现的征象。马跃在心底感喟了一声,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已经极力了。
刘辟神采一变,失声道:“本来伯齐竟是名将以后,难怪勇猛如此,失敬。”
跟随周仓前来的5000人都是张曼成部的精锐,但就算是黄巾贼中的精锐,也毫无战术规律可言,没有人能够在短短的几个月时候让一群农夫变成练习有素的兵士!周仓喊破了嗓子,成果却只是让黄巾贼的阵形混乱不堪。
管亥凛然,半晌后翻身从地上爬起,向马跃道:“你现在忏悔还来得及。”
裴元绍浑然不觉,咧嘴大笑道:“伯齐,好样的!”
赵弘在行军路上闻知龚都和孙夏率军去救刘辟,也急谴使者报与厚交韩忠,聘请韩忠前来助阵。
马跃一愣,随口应道:“恰是伯齐先祖。”
刘妍忍不住出言催促。
现在,独一能够禁止两边火并的,只要宛城的张曼成!只要张曼成出面,才气让对峙两边有所顾忌而不敢轻举妄动。
刘辟道:“多备箭矢金戈,筹办迎战。”
管亥冷冷地凝睇着马跃,沉声问:“你赢了,杀了我吧。”
周仓大吃一惊,凄厉地嘶吼起来:“敌袭!布阵,快布阵!”
“末将在。”
“嗷~~”
……
马跃最担忧的局面还是不成制止地产生了,这时候如果没有充足强势的外力参与,赵弘、韩忠个人与刘辟、龚都、孙夏个人之间的火并已经在所不免!赵弘、刘辟之流个个都是鼠目寸光之辈,为了绳头小利就能大动兵戈,他们绝对不会想到,黄巾之间的火并只能是自废武功,白白便宜了朱隽的官军。
刘辟身边的杜远眸子里精芒一闪,问道:“懦夫姓马,又是凉州人士,敢问和大汉伏波将军马援是何干系?”
至于南阳黄巾仍然难逃内哄复辙,进而被朱隽官军所击破,那就不是他这个戋戋刀盾手所能够摆布得了啦。
……
马跃焦心肠望着南边,早在出战管亥之前,他就已经预感到了现在的局面,以是让刘妍敏捷赶往宛城向张曼成垂危,除非张曼成是个痴人,不然他是不管如何也不会坐视赵弘个人与刘辟个人之间产生火并的。
周仓笑声未毕,忽有模糊雷声传来,周仓惊诧转过甚去遥相了望,倏然发明六合相接的地平线绝顶上模糊有一道黑线在缓缓爬动,周仓还觉得本身看花了双眼,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细心看,忽又发明这条黑线仿佛比方才要粗了一些。
“末将在。”
见周仓不紧不慢的模样,刘妍晓得多说无益,只好感喟一声压下心中的焦炙。
雄师又往北行进数里,天空俄然放晴,久违的残阳终究穿破了云层,暴露了惨白的老脸,周仓伸手指着天空的残阳大笑道:“如何样?我没说错吧,连老天都开颜了,你兄长必定没事,赵弘不敢拿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