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不满道:“他不是住学舍去了么?可贵回家一趟,也不见对我这父亲多顾虑,帮衬着临‘议哥哥’的字帖去了。”
且丢了汉中以后,不但意味着益州就此流派大开,将以腹部对向内奸,也代表着它与凉州之间用于联络的通道被尽数堵截,利爪与粮食被隔断,再瓮中捉鳖,就简朴之至了。
不但叫燕清忍俊不由,就连吕布都不由得颤了一下眉头。
郭嘉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声,还是依言坐得稍远了一点。
目睹着郭嘉就要在重光身边的位置落座,吕布假惺惺道:“天热得很,奉孝又刚从偏殿过来,无妨坐冰盆四周,也好驱些暑气。”
除之前那场被迫卷入的小闹剧外、一向心无旁骛地办着公的他,会成为三人中头一个完成任务的人,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他深谙打了一鞭子,就给一糖果的事理,见吕布听话了,就笑眯眯地夸奖道:“本日见伯言与亮公子如此默契,我心甚慰。想他们曾经那般针锋相对,势如水火,还是多亏了陛下用心良苦,以威相逼,命他们抵足同眠了些光阴,豪情还真变好了。”
也就在这里,他们遭受了从夷陵仓猝赶回,固执抵抗的微弱仇敌――由关羽、张飞两名仅次于吕布的绝世悍将所率的精锐,堕入苦战。
火上浇油的是,郭嘉还舒舒畅服地叹了口气,赞道:“古有言,美人冰肌,谪仙玉骨,肤膏氤氲,汗津生香。重光身兼二者之粹,坐他身侧,只令浑身舒泰,心旷神怡,何必冰盆?”
不过吕布的担忧,到底还是多余了――有智计超群、勇敢定夺的卧龙与陆多数督同在,只要两人不闹内哄,肯通力合作,那可谓是珠联璧合,溃敌于千里以外。
“……”
当然,关张二报酬了能赶在成都沦亡前返来戍守,也支出了极惨痛的代价。
对本地守军而言,这支久经疆场的浩然雄师,如同天降神兵,一下将他们都给打蒙了,而那微小的抵当,便便宜了诸葛亮。
在燕清建议下,吕布各式不甘心肠将讨伐残汉的重担交给了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也就是他与燕清的担当人吕亮和燕议,由他们带领一帮乍露头角便已如狼似虎的小崽子们,去纵情大展拳脚。
一想到再见自家儿子,没准就比他还高大了,燕清就说不出的感慨和难过。
马腾开初还筹办故伎重施,差遣羌人协同作战,可一贯偏于暖和的赵云,这回作为对应而揭示出的手腕,则厉如轰隆:他先不急着打击天水一带,而是将视这支军纪严整的燕军如当年在长安伶仃无援的小天子那般好欺负的羌人部族,他们的青壮给搏斗殆尽。
“噢?此话当真?”
诸葛亮与张辽将雄师直接南下,开入成都,沿途城池不降尽杀,这般光鲜对比,使他长驱直入,大破绵竹,轻取雒县,不出三月工夫,就气势如虹地杀至成都了。
二将自是慨然领命。
以张松为丞相,刘备做司徒,张飞、关羽、马腾、韩遂等大小官僚,一具册封赐官,又大赦天下,旨普天同庆。
莫说史上的曹魏有铜雀台,燕清当然不能让名誉浑身、位登大宝的吕布就过得那么寒酸,只对刘协住过的宫室里补葺一番了事。
“那么久不见伯言,我也非常驰念。”燕清叹道:“不过再要半年,他们应当就返来了。”
“不能。”郭嘉对劲地回绝了,下认识地想摇脱手里那把极标致的扇子,又蓦地想起来它的特别之处,唯有依依不舍地放下,好歹免了一场惹火烧身的悲剧。
夏天日头毒热,贾诩来的次数就减少了一些,而郭嘉则眼馋适口的御膳和大摆特摆的冰盆,照来不误,乃至偶然还厚着脸皮过夜,才使吕布看他一天比一天不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