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谙打了一鞭子,就给一糖果的事理,见吕布听话了,就笑眯眯地夸奖道:“本日见伯言与亮公子如此默契,我心甚慰。想他们曾经那般针锋相对,势如水火,还是多亏了陛下用心良苦,以威相逼,命他们抵足同眠了些光阴,豪情还真变好了。”
吕布反射性地吧唧一口吃了,却惹来郭嘉可惜地大呼一声:“我的重光肉!”
“唉。”
目睹着郭嘉就要在重光身边的位置落座,吕布假惺惺道:“天热得很,奉孝又刚从偏殿过来,无妨坐冰盆四周,也好驱些暑气。”
吕布挑眉,质疑道:“半年?恐怕没那么快罢。”
马腾开初还筹办故伎重施,差遣羌人协同作战,可一贯偏于暖和的赵云,这回作为对应而揭示出的手腕,则厉如轰隆:他先不急着打击天水一带,而是将视这支军纪严整的燕军如当年在长安伶仃无援的小天子那般好欺负的羌人部族,他们的青壮给搏斗殆尽。
不过是去偷瞄了眼在偏殿将被奉上的茶点,又顺道如了趟厕的郭嘉,一返来就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么句话,顿时被恶心得不轻。
“……”
重光元年十月,益州牧刘焉不甘逞强地以‘帝已被害,天下不成一日无君’为由,依仗先祖鲁恭王的血脉,于成都筑设祭坛,择了谷旦,正式即位为帝。改元为元宗,立妃王氏为皇后,以宗子刘范为太子,次子刘诞为鲁王,三子刘璋为梁王。
先以攻心上策,教唆马韩二人与刘焉的干系,使前者本就不甘不肯的‘忠心’变得更加岌岌可危;再大布迷阵,由陆逊率万余人马屯于夷陵,军帐看着繁多,实在多是空无一物的,却充足叫信觉得真的七万汉军严峻万分,只敢在日夜对峙中高度警戒着,不敢轻进;再有诸葛亮与赵云带主力夜行千里,奇袭毫无防备、且多数兵马被调去夷陵、戍守非常亏弱的汉中。
见郭嘉一脸心对劲足,燕清也忍不住笑了,忽问:“牙儿迩来可好?”
夏天日头毒热,贾诩来的次数就减少了一些,而郭嘉则眼馋适口的御膳和大摆特摆的冰盆,照来不误,乃至偶然还厚着脸皮过夜,才使吕布看他一天比一天不扎眼了。
哪怕是对方建功立业、大放异彩的欣喜,都没法冲淡这点小小的失落。
“不能。”郭嘉对劲地回绝了,下认识地想摇脱手里那把极标致的扇子,又蓦地想起来它的特别之处,唯有依依不舍地放下,好歹免了一场惹火烧身的悲剧。
眼看着走投无路,他们唯有强忍着屈辱,向赵云军递去了降书,满心觉得只要肯昂首称臣,看不上凉州这苦寒之地的吕布,就会顺水推舟地接管,没准还会封他们个将军做做。
燕清埋首于奏折与檀卷当中,头也不抬地问道:“点心是甚么?”
燕清忙着批阅奏折,余光则瞟见吕布在厅里一个劲儿地转圈圈,不由叹了口气,无法道:“真有那么想去吗?”
马腾与韩遂就此堕入绝境,他们苦苦支撑了一年工夫,粮草尚未告罄,光是被神出鬼没的赵云带着迅捷如风的马队,如猫戏鼠普通,日以继夜地来回摈除的惊骇,就已快将他们给逼疯了。
燕清莞尔一笑。
也就在这里,他们遭受了从夷陵仓猝赶回,固执抵抗的微弱仇敌――由关羽、张飞两名仅次于吕布的绝世悍将所率的精锐,堕入苦战。
郭嘉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声,还是依言坐得稍远了一点。
郭嘉不满道:“他不是住学舍去了么?可贵回家一趟,也不见对我这父亲多顾虑,帮衬着临‘议哥哥’的字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