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也罢,羌人也罢,匈奴、高句丽也罢,不管是讨伐哪一族,都必定是桩旷日耐久的战事。
成果还没撑到第二天召赵云进宫,迩来被传日日与赵云‘把酒言欢’的郭嘉,就顶着一副快残废的蕉萃模样,趔趔趄趄地进了宫。
天下安宁承平,海晏河清,反倒叫长年驰驱交战惯的武将们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郭嘉就这么赖在垫上,也不起来,心不足悸地对着燕清,把这些天里的遭受报告了一次。
明显吕布的意义是,就吕玲绮那疯疯颠癫的傻样,要许给赵子龙这般前程无量、结壮可靠、又难能宝贵地仪表堂堂的青年,只能够是靠他这个父亲的厚颜硬塞了。
隔如此之久,当初青稚的少年也大变样了。赵云与田豫简朴叙了几句话,在得知这卖重光串的摊贩就是他母亲。
喊他做将军、或是表字的多,可‘大哥’,却有不知多少年没听人喊过了。
顽抗到底的刘焉带家眷上了高楼,引火自.焚;刘备三兄弟则在局势去矣时递了降书,被一起押送回京后,由燕清亲身密审。
赵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微懈了面上暖色,与他拥抱了下:“无需虚礼。”
此中有一半分给部属,另一半,就理所当然地由他独享了。
如果让他得知,郭嘉对他的一番美意满腹牢骚的话,定会眉头舒展,上前据理力图一番的。
在那以后,她仿佛就对这类白净俊美的文士生出了点暗影,因而审美干脆刹时跳到另一极,看来看去,竟然看上了忠厚刻薄、又技艺高强的燕清亲兵队长许褚。
见过故交后,不免唤起了赵云的回想。
这下好,起码在府邸里头,再没人拦着她胡作非为,舞抢弄棒了。
乃至换在吕布身上,燕清的负罪感还没那么强:毕竟要没有他这么多年劳心劳力,吕布在几年前就已死在白门楼了,膝下也只得吕玲绮一女,厥后死活不知。固然将他拉上了搞基之路,也是两情面投意合下做出的挑选,与赵云这不知不觉就打了光棍的环境截然分歧。
不过他现在位列大将军,是武将中的魁首,凭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和沉稳慎重的脾气,即便见着这国泰民安的气象而心下欢乐,也不透暴露半点来。
最可爱的还是,竟敢垂涎不该多看之人。
于旁人看来,倒更像是在巡查了。
郭嘉对一旁目光锋利的吕布视若无睹,直接哇哇叫着,要扑到燕清身上。
不想他贤明一世,却行了引狼入室的胡涂之举。
宫中再有珍羞值万钱,若无美酒也绝望啊!
燕清想起那看着活泼敬爱、实在胆小包天的小女人,就有些忍俊不由:“有当爹的这么贬损自家闺女的吗?”
田豫摇了点头:“不劳赵大哥操心了。现天下承平,国泰民安,家母虽还健朗,却也年事已高,豫更愿在她跟前尽孝。”
他还担忧过,赵云会不会近墨者黑,因跟郭嘉走得太近,染上了流连妓坊、游戏人间的坏弊端。
在赵云受他美意挽留,在府上过夜后,就显出了可爱的真脸孔:不但将在虎帐里那套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的风格给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还在明知他为宿醉头疼的环境下,逼迫着他也一起遵循那作息糊口!
吕布听闻此过后,自是乐见其成得很:比起让可爱的郭嘉每天夹在他与重光之间、害两人密切点的举止都不好做,当然是给他些美酒喝,在宫外呆久一些要来得符合情意。
吕充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利落道:“明日便召他进宫,问个清楚。”
就在赵云路过一摊烤得热气腾腾的重光串时,他踟躇半晌,还是没能抵挡住四溢香气的引诱,一本端庄地翻身上马,取出荷包来,向战战兢兢的老太太摊贩买了十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