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陆康本年都六十七岁了,属于前人中罕见的高寿,顶多再熬个几年,就得放手归西。
另有助于供应军队的凝集力。
吕布现是天下皆知的大忠臣,深得陛下倚重,可今后就说不定了。
不说作战经历丰富的将领能供应贵重定见,频繁参与会商,有助于开阔眼界,从分歧的视角考虑同一件事情,且唯有在明白打算背后的企图和思路时,履行起来才会多加思虑,从而更加矫捷多变。
在史上惊才绝艳的陆逊,清楚比诸葛亮还小两岁——这时还只是扎着总角的小屁孩。
燕清打好了算盘,浑然不知吕布已将他方才那一套奥妙的小行动尽收眼底,顿时微眯着眼,胸腔如有一锅被滚油翻涌不竭。
燕清:“……”
庐江郡领十一县,又身为要地,以此职为聘个尚未及冠的白衣,可谓是丰富到了顶点,连极赏识周瑜的徐庶都踌躇了。
燕清又看向郭嘉。
凭吕布势迩来表示,今后出息成绩不缺,又不因他年事资格尚浅就不肯重用于他……
之前交到孙策手里的任务,已被完成得一丝不苟,以他最刁钻的目光来看,也是标致得无可抉剔的。
只要他还端得住这身宵小不欺的气场,燕清就不担忧他会在郭嘉跟前落下甚么坏印象,安然翻阅手中檀卷来。
吕布薄唇一掀,心道又一个难缠的小白脸,嘴上却说:“此子不凡。”
但是有势头正盛的张绣在朝中锲而不舍地搅局,再加上天子掌权渐稳,心智成熟,过个一年两年,怕就只会将吕布的救驾之举视作臣子的分内之事了。
燕清微讶地挑了挑眉。
在这杀名赫赫的第一虎将紧急盯人的环境下,还能平静自思的人怕是只用一只手数都绰绰不足,燕清虽在其列,也被盯得颇不安闲,不由得抿唇一笑,问:“主公可有事相询?”
既然不能真正为己用,干脆就调到让陆康届时纵使见况不妙,不肯听号令乃至闹出兵变时,也造不成甚么影响的安稳而悠远的火线,美其名曰叫他保养天年,安定内政。
史上周瑜看出袁术不是明主,不肯投他,在受招录时,自求做个小小的居巢县长后,就以此为契机归去江东了。
只是燕清才冲动了不到半秒,就本身给本身泼了一盆冷水。
就连周瑜从父周尚,也就是丹阳太守,怎好叫其一步登天,与之平级?
一向盯着燕清看,没讹夺过半点细节的吕布就见自家先生忽地眼睛发亮,又莫名其妙地当即暗淡下来:“??”
哪怕此时不肯当着吕布面说,转头再捉他问问,只要夸得他舒舒坦坦,大不了再用酒勾引一番,必定就得吐得一干二净。
若不是燕清刚巧挪开了目光,思考起旁的来,他恐怕就要见着才夸没多久的吕布,那高深莫测的架式崩盘的悲剧了。
要不是庐江这位置在燕清将来的大局打算中非常首要,他也不肯担扬州刺史一职还不算久,就冒然去动这良肱。可陆康身上,却有个毫不能叫燕清付予重信的要素:非是他也与周瑜普通出身江东大族,而是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朝廷死忠。
陆季宁即陆康,为现任的庐江太守。
一想到这,燕清就没能忍住,不着陈迹地偷瞟郭嘉一眼。
好歹同居了那么多光阴,郭嘉在他眼里,早已不是故事中所读过的一个极具魅力,却仍显薄弱的角色了,而是个同声呼应、同气相求的至好知己。
胜利所能获得的收益,远比失利要承担的风险要大上不知几倍。
陆康管理内政是个妙手,行兵兵戈也有一套,可惜这类史上被他眼中的逆贼袁术围城也毫不摆荡、据力死战,足足撑了两年的时令之士,燕清在敬佩之余,也只要敬而远之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