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狷介深莫测地笑了一笑:“此中奇妙,届时文和便知。”
如此,孔融便少了个能帮他暂吓退贼众、又替请来刘备的三千精兵做救兵的关头角色,要处理管亥所率黄巾军带来的威胁,就得再费好些工夫,焦头烂额间,天然管不上徐州这边的十万孔殷了。
后却因晓得吕布拒了天子所下达的要他起兵拒马韩二势于外的圣旨,而满心绝望,认定这不过是继袁绍曹操外,又一个迟早篡夺汉室的奸子贼狼罢了。
这般悲伤欲绝的模样,当得是闻者心疼,见者心碎。
“主公且另当别论,嘉的就依方才所说的定了。”郭嘉见燕清认怂,当他不似做出的那般胸有成竹,对劲洋洋道:“岂能由你说不作数便不作数,随便出尔反尔?你不是瞧着极有掌控么?”
史上吕布加陈宫始终没能啃下的,由荀彧程昱两人谨防死守,内部可谓无懈可击的硬骨头,这回他带着梦幻阵容前来,就非要拿下不成。
贾诩看了燕清一眼:“依诩看,且张望一阵,待他深切徐州境内,兵马疲困,没法等闲自战局抽身回撤为好。”
燕清一不谨慎说溜了嘴,轻咳一声,一脸淡淡地扯谈道:“此乃清之推算尔。”
“曹操走前留下荀彧、程昱领军三万,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皆是才谋出众,目光卓绝,心细如发,忠心耿耿的智士,切不容得小觑,凡是叫他们窥得蛛丝马迹,都可叫我等堕入被动处境。”
郭嘉不管不顾,咕噜咕噜地滚到瞠目结舌的贾诩脚边,眼中泪光闪动,面色惨淡,细声哀叹:“哀哉美酒!惜哉美酒!痛哉美酒!”
贾诩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谨慎地退了一步:“戒酒戒躁,方为摄生之道,这便是酗酒惹出的失心疯吧?”
吕布以指节清脆地敲了敲案桌,只体贴一点:“我等早已筹办伏贴,只是何时才是出征的大好机会?”
他看向郭嘉,希冀他分辩几句,成果这货远不如贾诩来得有节操,竟唯恐天下稳定般嬉皮笑容,一边清脆击节,一边火上浇油道:“主公真真的好派头!”
贾诩问道:“重光但是疑他做戏,用心叵测?听他言辞切切,诸证确实,诩不觉是另有图谋,而是当真对曹操心灰意冷。”
这点嘀咕只能在内心,实际是他得硬着头皮上,思忖半晌后,燕清慢慢道:““现他乘怒而去,兵势强大,陶谦铁定不敌,则破敌如竹,有凌人锐气,我等虽无惧忌,也应避其锋芒,暂不与他正面作敌为上。”
得亏厅内没有别人,除那没长嘴的天花板和地毯外,就只得吊儿郎当的郭嘉一个,不然如果传出去了,甭管吕布能不能做到,挨批挨打的都必定是他。
程昱也没孤负荀彧的嘱托,既将吕布贬为‘卤莽少亲信,朴直而又无礼,只不过是匹夫之勇罢了’,又说出那句于后代赫赫驰名的‘曹公智略不世出,乃上天所授’,让开初内心摆荡的靳允狠心弃私孝,从大义,纵舍了家人道命,也不等闲服从庸主吕布。
“陶谦亦非蠢钝之人,知我等与曹操比拟,不过是虎狼之间罢了,不到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的地步,是绝无能够向豫、扬两州求援的。”
贾诩受宠若惊地连连推让,当即回礼不说,就连郭嘉也有些不测,可贵端庄地回礼了一回。
燕清含笑点头:“不错。公孙瓒兵局势大,迩来又因粮草告罄,不得不与袁绍烽火暂歇,忙于春耕夏种,派上些人马去救,也可给跟曹操缔盟的袁绍添堵。可孔融的话,却难叫他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