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让一个酒鬼喝酒,虽会叫他痛不欲生一段时候,却没准能以此为契机叫郭嘉戒掉。
燕平淡然横他一眼:“奉孝但是成心就教?”
吕布顿了顿,客观评价道:“虽怯懦怕死了些,有侠义之名,毕竟有点本领。”
郭嘉摇了点头:“重光于相人这点目光独到,说的这些人里,嘉大多都坚信不疑,可唯独这陈留太守张邈,嘉是断断不信的。”
久经疆场的侍从们皆被吓得面无人色,陈宫深深地叹了口气,踏上回城的路,看着那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内心愈发不是滋味。
这些天闷在议事厅中寸步不出,以防被别人看到泄漏军情,只能被公报私仇的贾诩逼着每天措置公文、忙于摆设设局的燕清都快被沉闷凝重的紧急氛围压得喘不过气来,忽听闻身为曹操帐中谋士之一的陈宫在外求见豫州别驾贾诩时,他面上不由多了些忧色。
说完唤来婢女梳理一番仪容,施施然地去外堂访问对方了。
“喜个甚么?”贾诩阴测测地扫了疑似想借机偷懒的燕清一眼:“没你的事,接着干活。”
可吕布的话,燕清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来:毕竟是本身的暗恋工具、偶像兼掌管存亡的顶头下属,说重了吕布届时做不到就下不来台,没准会迁怒于提出这馊主张的他;说轻了,又显得放水严峻,郭嘉哪怕见机地不开口抗议,吕布也不见得会镇静地接管这份不同对待。
这世上除了晓得汗青的燕清外,怕是也就境遇类似的陈宫,能看出他深藏的几分惧意,加以教唆了。
但是曹操漏算的是,他与陈宫的干系已跌破冰点,经边让之身后,陈宫更是兔死狐悲,完整看破主公的凉薄本性,是半点信赖也没剩下了。
莫非早知此事,却决计瞒下,只为借此事除了他……
郭嘉沉吟半晌:“可曹操愿令他送家诣兖州,足见信赖,不似你说那般反面。”
“主公好记性。”燕清先是赞了一句,旋即不得不改正道:“怎能说是玩耍?礼尚来往,是为闲事尔。”
孰料等身负重担的陈宫赶到琅琊的曹嵩寓所,那已成蚊蝇漫天,恶臭逼人的尸山血海了,瞧这架式,显距灭门之日都已畴昔小半月不足,哪儿能见到半个活人?
吕布淡定道:“噢~他无端来许何为?”
唯有燕清在传闻被派去的是陈宫而不是应劭时,还忍不住吃了一惊,内心悄悄可惜了一阵,感觉这回怕是不成能像史上那般好运,能平白捡到个本身足智多谋,还体味曹操计谋颇深,乃至附带大笔嫁奁的短长谋士了。
燕清与他开打趣开惯了,倒知他就是随口嘴贱一句,可一想到有个开不起打趣的吕布就坐在身边,极易将话当真,内心就格登一下,斥道:“瞎扯甚么!”
连郭嘉那双因燕清的险恶用心而愠怒地眯起来的眼,都被这句掷地有声的话给震得睁大了,吕布倒是淡定非常:“倘若布输了,便十年内不得娶妇。”
他客客气气地要求,吕布就淡淡定定地将腿收了归去。
他虽是旧臣,可自曹操为绝后患,连被错杀家人的故交伯奢也要先动手为强地处理掉,岂是真正顾怀旧情,肯讲事理的性子?而论起重才,博学善辩,颇具盛名的朋友边让不也因出言不逊被寻由头给杀了了事?
燕清微微点头,旋即以看似驯良可亲,实则叫郭嘉毛骨悚然的目光来回打量着他们,仿佛在对待两端待宰的笨伯肥羊:“就以张邈会否叛曹为此赌之约,倘若真叛了,奉孝便一年不准喝酒,主公的话……”
张邈的叛变在任何一个明眼人看来,都称得上是傻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