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薄唇微抿,安然回视他,很久方回以悄悄一笑。
这一随军,哪怕坐车比骑马要好过一些,不也迟早掉个洁净,没准还得倒搭上几斤?
亲兵愣了一愣,当即回过神来,驱马返身而去。
吕布:“唔。”
燕清立即将目光从一身重铠、豪气勃勃的眉宇间带着不怒而威、举手态度亦是凛冽杀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皆是闪闪发光的战神吕布身上移开,皱眉看向郭嘉:“我早说你穿得太薄弱了,你偏不听。万一着凉了如何办?”
吕布悉数应了,一边冷眼看着燕清忙前忙后,一边啃着热乎乎的米糕,如同嚼蜡。
看郭嘉刚醒,就慢吞吞地翻身上马,燕清无可何如地转头问他。
郭嘉也一反在燕清跟前浮滑不羁的常态,恭恭敬敬道:“岂能因嘉一人拖累雄师路程?请赐一匹脾气温驯的马儿便可。”
一阵凉飕飕的春末晨风刮过,共同面前一幕,都叫郭嘉感觉嗓子眼有些发痒,不由咳了几声。
燕清不肯迟误时候,唯有让步了,仍抱着一会儿劝他窜改情意的动机,命人备好代步用的车驾在中间跟着。
但是郭嘉却坐实了不走平常路这点,且以“被心狠手辣的重光打得不良于行”为借口,哪怕燕清愿将吕布赐下的那匹温驯安稳的雪玉璁借出骑一会儿也不当协,非跟他同乘一骑。
对燕清的满腹愁绪,郭嘉自是一无所觉。说来奇异,燕清刚到虎帐,得人去跟吕布通报一声时,郭嘉就鬼精地醒来了。
他才戒散半年不到,哪怕有下人经心折侍,又被燕清逼迫着修身养性、不近女色了颇长一段时候――只能偶尔调戏一下婢女,却也没动过真格。可常常管不住嘴巴海喝一顿,这几个月下来,也不过养起来几斤肉。
郭嘉就跟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似的,眨眼工夫就顺利下到地上,低头理了理微乱的衣衫,对付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