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只剩下个陈璃守城的话,拿下寿春,就易如反掌了——不说他们无兵无将可用,燕清比陈璃的主公袁术还清楚,此人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忘恩负义、真本领则无半分的怂包。
要不是袁术也怕迟误了攻袭濮阳的大好战机,走得仓猝,恰好跟他们错开,燕清需求头疼的,就是如何拦下庇护袁术逃窜的突围军队了。
他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突然提气,额角青筋暴起,面庞狰狞地爆喝道:“吾五原吕奉先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可光是这个毫不踌躇地撤退的行动,就已经把他们衰弱的底牌给暴光殆尽了。
因而,承载着陈璃自主流派的野心的寿春城,本色上只是个不堪一击的空壳罢了。所剩的兵卒连城墙上的岗哨位置都放不满,能派上的用处恐怕还没残破的土墙大,即便把城中务农的统统青壮都临时抓来充数,也不过勉强凑够二千人罢了,如何与勇冠天下的吕奉先对抗?
史上他在见到袁术被曹操和刘表打得四周窜逃,狼狈欲退回之际,不但没有开城声援或是采取,而是趁机落井下石,直接闭门拒其进入。
不想吕布是当真把智囊祭酒的‘随军’服从给贯彻到了极致,也不愁他一人会拖累整只步队的行进速率似的,硬要把他也一并带上。
忽见边门开启,跑出几匹送信快马,吕布却只随便策马追了几步,眼皮微抬,举目视遍后,疾若闪电地祭出随身弓箭,气定神闲地一搭一拉一放,几根力道惊人的森寒箭簇似坠地流星,竟是无一虚发,精准贯穿那些兵卒的头颅,致其一下落马,掀起一阵灰黄灰尘后,再无动静。
常日里光靠凝睇着巢穴中落拓打盹儿的老虎,怎能凭胡设想出他驰骋田野、大杀四方的威风八面呢?
在世人理所当然地认同吕布的决定后,才得知他也要跟着上一回货真价实、危急四伏的东汉末年的疆场时,燕清虽绷住了神采,内心却茫然崩溃不解得很。
“是吕奉先啊——”
且说袁术亲身带兵,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跑了从兄袁遗,拿下扬州的州治寿春后,本就傲慢刚愎的他,信心不成制止地空前收缩起来。
时至本日,身为独一一个大惊小怪的人,燕清劈面前所产生的统统在感到不成思议之余,终究恍然认识到,本身所跟随的主公吕奉先,在群雄并起的东汉末年,究竟代表着甚么。
温侯吕布是铁板钉钉的三国第一虎将,是在虎牢关外吓得三路诸侯肝胆俱裂,连退三十里下寨,恨叹无人可敌的绝代豪杰。
燕清都快被气笑了——不管放在步队的哪个位置,明显都要比热中于冲锋陷阵,傲然搦战,无时无刻不敢做拉满仇恨的第一人吕奉先身畔要安然百倍!
看那些兵卒全无斗志,丧魂落魄地将城门关上,没过一会儿干脆连城墙上的人都撤下来了,也不知在里头筹议着甚么对策。
吕布负戟策马,昂然挺胸,端的是器宇轩昂,肃容行在最前;紧跟厥后的是坐在雪花骢背上的智囊祭酒燕清,面庞是寒霜沁雪的玉质金相,毫无神采地跟着马身的起伏一颠一颠。
吕布不知自家先生在内心都把他吼怒了百八十次了,对燕清看似心平气和的疑问,他理所当然地回道:“先生的安危何其首要,战况未见分晓前,布当自个儿来护重光全面,方可断了后顾之忧,毫不成等闲拜托于别人之手。”
燕清毫不思疑,如果这是个全息游戏,能看到两边士气条的话,吕布头顶上的定已爆表,一片死寂的寿春城的,则跌落到赤红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