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被旧主随便弃置时,赵云虽对燕清等人很有好感,也不免有些受辱的恹恹,可吕布毫不粉饰对他的赏识,不吝大力汲引他,让他从为公孙瓒军四周驰驱的补锅匠,一跃成了主公身畔的副将,协其统驭五千兵马。
吕布恍然大悟,在行军兵戈上,他远比燕清这个实在连半桶水都没有、只极会唬人的投机党要熟行多了,只需稍作点拨,就能举一反三:“按重光之意,但是要缓行军,叫术掉以轻心,自寿春调兵再度出征后,趁城中兵力空虚将其霸占,旋即守株待兔,等术返城,再出其不料,一战擒王?”
燕清一样尝到长处,不肯像平常那般直接把答案流露给他,养成惰于思虑,依靠参谋的坏弊端,因而反问道:“请主公试想,如果马上出兵伐术,有何利弊?”
难怪阿谁兼职军中参谋的大酒鬼对一日半坛的端方真能做到诚恳遵循,还一副甘之若饴,乐不思归的心对劲足的模样……竟然另觅门路,以他的名义派了侍从出去,专挑口风严实的诚恳人要酒来给自个儿加餐了!
他竟无言以对。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燕清模糊感觉这看似脑筋简朴、四肢发财的主公,是越来越不好乱来了……
虽燕清有掌控让朝廷派来的官员名存实亡,煞费苦心也只拿到个扬州的空壳子,可到底不如名正言顺来得舒畅。连袁绍、刘表、袁术等人都能光亮正大地在一州刺史的位置上安插亲信,凭甚么他们就得拐弯抹角,藏藏掖掖呢?
吕布大要上是舒畅地眯着眼假寐,实则竖着耳朵一向听着这头的动静,顿时醒神了,本来耷拉的眼皮快速一抬,先凌厉地瞥了瞥满脸朴重规劝的副将赵子龙,又凛然地瞟了瞟面无神采的祭酒燕重光,将这反应与先前的对话连络起来一想,不悦地诘责道:“重光何时又在府上藏了外人?”
燕清昔日就最喜吕布这副唯我独尊,论起单挑搦战谁都瞧不上、老子就是天下第一的张狂劲儿,现在更感觉他此决计这嘚瑟翘尾巴的模样非常风趣。
曹操盘据了有大量农夫劳力的两州,所支出的代价也是极其庞大的——要面对气力最为薄弱的袁绍军队的直接打击,恰好避无可避。
不过现在就谈这些,未免为时髦早,特别格式千变万化,谁晓得得了吕布粮草帮助的公孙瓒军是否能一鼓作气打得袁绍元气大伤,连河东四州都难以同一,更何况指兵南下呢?
想了一会儿,他咂了咂嘴,试着道:“莫不是为表我等虽出兵干预扬州刺史一事,却并无与袁绍势反目之意?”
吕布半信半疑。
“到时虽能轻松拿下扬州,却跑了袁术这条大鱼,可不恰是因小失大?”
底子对抗不了曹操刁悍铁骑的陶谦满心忧愁,四周发信求人垂救,在有刘备与田楷率兵来助后,本是有力还手、完整一败涂地的战事终究有所转机,堕入僵局。
吕布被他柔声一唤,内心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就稍稍淡了一点,回神后开端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以应对燕清之问。
燕清又道:“我等届时已将豫、扬两州纳动手中,大可置身事外,乘机而动,何必平白无端地获咎死了势大的袁绍?何况到当时候,主公大可发挥纵横之术,结合河内张稚叔(张杨),北海孔文举,恰成合围之势,不管是雪中送炭,或是落井下石,皆都手到擒来。”
燕清解释道:“主公威名在外,马队所到之处,敌无不闻风丧胆,却有打草惊蛇之嫌。术向来惜命,定将守城不出,倘若求援未果,定要寻机出逃。哪怕围得密不通风,凭精锐之勇要搏命护一人突围也驳诘事,而等他回了南阳,定会龟缩不前,想逮出来不但费时吃力,怕也难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