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身为同僚兼旁观者,临时心惊肉跳,不在营中的郭嘉也替他担忧不已,燕清却连本身也想不明白,潜认识里如何就吃准了吕布不会是以砍他脑袋似的肆无顾忌。
燕清行起这等欺上瞒下之举,却端的是驾轻就熟。
刘协一时候觉万念俱灰,悲从中来,怆然哀叹。
多了个心机细致的管家兼保护头领在身边,燕清的安然虽有了实足的保障,可本来那一起游山玩水渐渐浪畴昔的设法,也一并化作泡影了。
燕清倒不是不想试着拐钟繇这号能人,可他一来忠君侍汉,二来是荀彧老友,上归去曹营一月游时已叫荀彧心生防备了,定有防备,三来……距钟繇老蚌生珠得来的季子钟会呱呱落地,另有整整三十二年,万一钟繇的夫人到豫州水土不平,将那位才调横溢的英才给胡蝶掉的话,燕清就欲哭无泪了。
君臣二人冷静无语,直到中常侍进门,道吕豫州之来使求见。
他倒要亲眼看看,那竟被人冠以“不减吕布当年之勇”之盛誉的小兔崽子,到底是名不虚传,还是言过实在。
要不是燕清语气淡淡,神采如常,言辞间透暴露对马韩二人武勇的推许歌颂,刘协怕又要恼羞成怒,缓缓地点了点头:“如此,准卿之请。”
没有私心极重的王允在旁添乱般阐发,刘协感觉此话有理,暗瞟了一言不发的皇甫嵩一眼,见对方微不成见地址了点头,内心就松了口气。
反倒是燕重光此人,于谋诛董贼中居功至伟,他虽未有幸亲眼得见,也知对方于诡诈奇谋一道之精闻名天下,前次未被陛下采取的诽谤马韩二人的战略,据闻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燕清入这帝王地点之宫室,不过一身素色布衣,头束纶巾,倒是神采悠然,有如闲庭信步,再翩然下揖,划一全面地行了一礼。
总算能见到少年版的锦马超了。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皇甫嵩叹道:“陛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