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一面规矩地笑着应酬,一面以目光在宴厅里梭巡,不着陈迹地寻觅着伏兵能够藏住的处所。
做出这些安排以后,县令再想奉迎他们,也有自知之明,不敢真凑得太近。而燕清跟吕布则正中下怀,在开首赞他几句管理有方后,就不再对付了。
酒过三巡,可不但燕清,吕布亦是滴酒未沾,只决计憋出一脸醉酒般的通红来。
说时迟当时快,吕布面前倏然一花,听得耳边轰的一声风响,紧接着一串灿艳火光就从那羽尖上诡异窜出,直朝他那身战袍掠去。
“凭你?痴人说梦!”
吕布则成心吓他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到身厥后,俄然脱手,一把夺过那把扇子。
与其他州郡的破而后立,创来干脆的环境分歧,荆州受战乱侵害较浅,世家林立,此中头绪可谓是错综庞大。燕清费了两年工夫,也只大抵梳理清楚,而雷霆手腕,也不好滥用,免得反受其害。
吕布将沉重的方天画戟搁在手边,全程并不出声,只板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以外、全由燕清做主的模样。
燕清听后,略作沉吟,抬高了声音冲吕布道:“不如排查下四周可有伏兵。”
嫌间隔远了,吕布就引箭拉弓,边冲边射,一下一个;燕清则向前摇着扇子,每烧着一匹马的尾巴,就将惊一匹马,摔了上头骑士。
可叫他们心惊胆怯的,倒是吕布现在虽神情狰狞,眼底却一片晴明雪亮,哪儿有半丝被饮下肚的迷药所累的迹象?
与郭嘉临时分开后,燕清也懒得待在车里躺着了,直接吃了颗桃,就精力奕奕地骑回了雪玉骢上,与吕布并辔。
燕清回写道“不必然,食水莫碰”。
纵使司马徽并未反对与弟子庞统来许赴考,但那但是产生在刘表遇刺身亡前的事。而燕清从司马徽对刘备倍加赏识、向其保举卧龙凤雏这一点,就能看出吕布的做法定不符合这隐士高人所奉之道了。
只在婢从恭敬上前,欲为在长官上坐着的吕布解下战甲,以及取走画戟与弓箭、好暂放在堂下木架上时,燕清笑着制止了。
燕清的行动再敏捷,那道火焰还是给吕布形成了一道小灼伤,这会儿红肿起来。他从速取洁净的凉水来泼上去,再做措置。
并无急事在身,他们行得不急不缓,而荆州山灵水秀,也很值得流连。
燕清微浅笑着,一概做了回应。
水镜先生素有清雅且知人鉴的隽誉,纵未退隐,也深受士林追捧,曾受前刺史刘表之邀,在襄阳隐居收徒。
吕布表情好极,屏退摆布后,咧嘴笑道:“如何?”
本来那驿站正在补葺,暂无人居。
燕清打动又好笑:“谁与你说这个了?只是我总觉有蹊跷之处,为防万一,还是快去将奉孝寻回罢。”
要放在别人身上,这环境或就得是双拳难敌四手,可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吕布跟前,那些不自量力的刺客,就全成了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真要藏人,就只能够藏在这所宅邸里了。
陪侍一旁的亲卫眼尖,一下就看到自家主公出去了,面露骇怪,想俯身下拜,就被吕布的瞪视给钉在了原地。
血淋淋的人头飞出,掉入见事已败露、也各个面露喜色的官员当中,惹来痛骂一片。
吕布浑不在乎道:“城西。”